海滨城点头点头。

“中心城居然同意了？”哈尔倒是没有强烈反对，只是挺意外的。

“城市之间没有监护人这种说法，如果我坚持，中心城也没有办法做什么。”海滨城依然盯着自己手上的画。

哈尔走过去，在海滨城面前单膝蹲下。

“嘿，认真听着，这次我会在你身边的。”他慎重许诺。

海滨城愣了愣，抬头看向哈尔。

“这个计划很安全，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如临大敌？”

哈尔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还是海滨城自己想到了答案：“因为海滨城死去过一次，对吗？”虽然城市们之间不议论这事情，然而海滨城却也知道了曾经在这片土地上发生的一切，“土地、建筑、人口全部蒸发，就算是城市之灵也难逃一死。”

“但是如果因为曾经有一座海滨城死去了，就扼杀我的行动自由，我也是会反抗的哦。”海滨城扬起一个笑容。

哈尔无话可说，因为海滨城说的没有错。

“是的，你不需要为上一座海滨城付出任何事情。”哈尔揉了揉海滨城的脑袋，“但是对我来说，你就是我的城市，哪怕只有一点点危险，我都会为你担心，以及，我会在这里，会尽全力保护你。”

他好像很少这么正经。

“就算对于城市来说你已经完全独立，但是对我来说，我没有办法把你当做一个成年人来看待。”哈尔尽可能的完整表达自己的意思，但他觉得自己越说越奇怪，急忙解释：“哦，天。我没想小瞧你，只是单纯的……”

哈尔噎住了，他有点儿不知道该再说点什么才好。

英勇无畏的绿灯侠，也会有害怕的东西。

哈尔害怕这个。

有些手忙脚乱的哈尔半蹲着，努力集中精力思考着怎么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他不想让海滨城觉得自己瞧不起他，也不想让海滨城过度独立。

这是一种非常为妙又矛盾的心理。

就像一个新手爸爸那样。

“你要当我的监护人嘛？”海滨城问他。

哈尔没有听见，倒是海滨城很熟悉这个节奏了，毕竟中心城当初也发过疯，于是他收起了小本子和幻化出来的铅笔，双手举高高，捧起了哈尔的脸，认真地又问了一次：

“你要当我的监护人吗？”

“啊？”哈尔懵了。

海滨城非常有耐心地问了第三遍：“你要做我的监护人吗？”

然而哈尔却犹豫了，承担责任真的不适合他，毕竟他随时都可能被强制召集，远去鬼知道多少光年外的绿灯侠总部OA，又怎么可能负担起一个监护人的任务？

这次他会在海滨城身边，可若是还有下一次呢？

他会在哪？

他会在回来的时候看到空洞的深坑吗？

再一次的？

哈尔·乔丹的心脏剧烈的震动。

他甚至不确定若是自己答应下来，算不算是在另一种意义上谋害了海滨城。

海滨城却只是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