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柳牧公司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林落婵一个人在咖啡厅坐了很久。直到日暮降临,夜色四合。面前的咖啡彻底凉透,也没喝一口。
口中太苦了,不需要咖啡来加料。
晚上,睡觉前,翻来覆去,辗转难眠,手机解锁再按灭,再次解锁。
最终还是打开发了条消息。
骆承东在回家的车上闭眼休息。
司机接到他时,被吓得心里咯噔一下。老板的气色太差了,青灰色的脸看上去很不健康。本想提醒几句,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
手机振动,他以为是柳牧,就没急着看。
过了十来分钟,手机再次震动。
从兜里摸出手机,手机屏幕上有两条消息,下面一条是林落婵十分钟前发来的。上面一条是柳牧的。
只看得到来信人,没看到具体内容。
骆承东有些激动地点开,看完消息,心里胀胀的。
“你回来了吗?”短短几个字在他心里注入了一股温热的血,能感受到这股血沿着血管,分布全身。营养了干涸已久的周围细胞,每个细胞都叫嚣着顺畅与舒服。
“嗯,在路上。”他打完这几个字,本来想补上,“马上到家。”打出“家”字的时候,他把后面这句删了。
那不过是间屋子,不是家。
林落婵躺在床上一直盯着手机看。迟迟收不到回复的时候,想了很多,都是不好的想法。
后来干脆按灭手机,稍微合上眼睛,只留一道眼封,等待黑暗中手机再次亮起来。
手机亮的时候,她坐起来,看了两遍信息,很想问他一些事,最后都按捺下去了,只是简短地回,“早点休息。”
骆承东这次没有犹豫,很快回复,“好,你睡觉吧。晚安。”
已经晚上十二点。他知道她的睡眠一向较多,平常没事,这个点她早已熟睡。
其实他不知道她过去几年基本没早于这个点睡过。今天不过是解决了一件大事,才犒赏自己早早躺下。
柳牧迟迟没收到回复,有点担心。虽然他知道飞机半个小时前已经平安降落。
直接拨了电话。
接通电话后,只听见骆承东说,“谢谢。”
“谢谢”这个词今天分别从三个人的口中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