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客厅,点了一支烟,走到门口看雨,寻常又单调的一幕看得津津有味……直到腿有点酸。负重徒步二三十公里,连轴开车一两天,都不在话下。果然事与事不同。不仅腿酸,心跳还砰砰的,如果测下心率一定惊人。
他走回那张画板后,在她坐过的小凳上坐下,有些震撼。
只画了左侧半边肩膀,头部也只有一个轮廓,但一眼看出是他,抓住了神韵,后背那个纹身,只画了鹰头,这样反而有种留下悬念、余韵悠长之感。
虽然还只是个半成品,但她把他画得太好。
或许是,她把他想得太好。
他呼出一口气。
把一支烟抽完,去倒了杯热水,两三口喝光。心火依然旺盛,想到一个词,杯水车薪……他又拿出一只杯子倒满,端回卧室,放到床头,刚才她怕是喉咙都哭哑了。
他伸手,抚摸她的头发,柔顺湿润。
像是洗过未干,其实是被汗浸透。
她动了动,他躺下去,把手搭在她腰间,隔着被子仍能感受到曼妙曲线。她依偎到他怀里,他手臂收紧,亲了下她的额头,闭上眼。
都说雨天适合睡懒觉。他很少睡懒觉,可听着雨声,耳畔清浅的呼吸声,他也犯起困。
不知不觉,就这样睡着了。直到某个部位先苏醒。
明明是睡在被子外的,他思考了下,究竟是自己睡着时钻进去的,还是她放他进去的?看她还闭着眼,不满地撅着嘴,像是气他欺负自己,只是睫毛轻轻扇动。
他用手指碰她挺翘的鼻头。
她张口咬住。
他说:“我没洗手。”
她立即松口,睁开眼,眼里有愤愤,有嫌弃,还有一点点娇羞。
小表情生动至极,一张脸艳若桃李。
这样的小人儿,如果退回到千百年前,绝对会挑起争端战事,让女人竞相效颦,让男人冲锋陷阵,争权夺位,天下大乱,民不聊生。
他为她按摩腰背,柔声问:“还疼吗?”
她哼一声,睫毛垂下。
他凑近一点,“抱你去洗澡?”
她摇头,发丝擦着他鼻梁,他问:“拿毛巾给你擦擦?”
她还是摇头,脑袋埋到她胸口。
他说:“那,再来一次?”
还是摇头。
他轻笑一声:“我也觉得不能再做了,刚才叫得像是要出人命。幸好这左右邻居离得远,不然都报警了。”
何唯听到“报警”,睁开眼。
他警觉顿生,弓起身往后躲,还是被掌握住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