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走林中佑,下午五六点拿好医院的检查报告和一袋子药品,吴悠瘸着腿回家。
来时不算凄凉,走时自带冷风特效,单身狗的日子就是有些说不出的孤单特色,吴悠不胜唏嘘。
小区大门这两天门锁坏掉,年后门卫忙碌,说隔天找物业尽快修理,隔天物业的人没有来,倒是路灯又被不知名人破坏。
吴悠表示她一个弱女子单独走小区花坛前的一条路,还是蛮害怕的。
也许想什么来什么,她因为腿伤速度放慢后,发现有人在跟踪。
不是那种碰巧走同条路,相反对方很有意跟着她的步子在停顿或者前行,吴悠心说,这人肯定是个没有经验的,要有经验她也发现不了。
联想到家里没有人,对方会不会是贼?看中她落单?
吴悠犹豫着是乘电梯上楼,还是把花坛转一圈,掉头去外面哪个宾馆过夜。
思考几秒,她果断掏出手机,屏幕的亮光在黄昏里刺目,眯着眼睛翻联系人,这个时间只适合打给她姐。
吴若霜在敲电脑键盘,噼里啪啦响,“什么事?我忙着改策划。”
吴悠怕打草惊蛇,小声地说明自己的状况,一边偷偷地扭头,冬天黑得早,六点多要在夜幕里看仔细三四米外的人已是不可能,她只看见花坛边有人弓腰站着,装作在寻东西,身高不明,穿着的长外套是深色,光从形象上辨不清男女,她不动,对方也在原地。
吴若霜不信,她改的焦头烂额,嘴上回:“拉倒吧,你不想看家直说,编的啥破借口,才让你待两天老家就不乐意了是吧。”
说着收尾的回车键砰得按下去。
吴悠都替键盘疼,她姐怎么能如此想她呢,虽然很符合她平时的做派,可她现在说的句句属实啊。
“乖啊,给我一个小时弄完再听你胡吹。”然后吴若霜挂断电话。
吴悠对着手机出神:“……”
行吧,她不用指望她姐,把手机收回包里,吴悠决定坐电梯。
要是那人真对她图谋不轨,她目前二度残疾的样咋跑都跑不掉,说不定坐电梯上去,发生什么事喊救命左邻右舍还能有人冲出来。
打定主意吴悠便进楼去按电梯了,楼里有感应灯,还好对方没敢在亮光里露面,电梯里此时只有吴悠一人。
平平安安升到三楼,电梯停。
吴悠心咯噔一下。
门缓缓打开——她的视线随着电梯门,缓缓地上抬——
冷风阵阵,空荡荡的。
她松口气,准备开门。
突然一只手伸出来,牢牢地把门挡住,吴悠下意识从包里掏出手机。
长外套,高个子——
还好,进来的是同栋楼的熟人,经常有照面,住五楼的王叔。
吴悠摸胸口,奶奶的,吓死个人了。见她面色不好看,又提着药,王叔问候了两句,吴悠客气地回答完,到她住的楼层了,刚重新放回包里的手机铃声作响。
一见屏幕显示人、罗孜童,吴悠气不打一处来,接通电话劈头盖脸地斥道:“小兔崽子,你终于有勇气打我电话啦?新年连祝福都不敢发,今天怎么有勇气?”
对于把小轩丢吴悠家的行为,罗孜童一直是非常心虚。
说好只照看一个星期,如今年后半个月,依旧没有要把小孩接走的影子。
电话那头的罗孜童尴尬地笑两声:“被迫无奈,被迫无奈……”
“那你今晚打给我,是准备好面对小轩的事?”吴悠哼了哼,钥匙插入家里的防盗门,奇怪,怎么是开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