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惊春:“……这些都过去了。”
正始帝摇头:“是过去了,可寡人的心里有些过不去罢了。但,也并非说,寡人便恨上了先帝。只不过是有种,觉得他也从神坛走了下来,也不过是个人。”先帝和陛下的关系太过紧密,正始帝也非常敬重先皇,即便他从来都不曾流露,可是孩子怎么会不仰慕亲近的长辈?
莫惊春沉默了良久,这才打破了寂静,淡笑着说道:“臣的父亲曾经说过,孩童的长大,便是在击碎心中对于长辈的憧憬和仰慕中,一步步走过来的。臣是如此,您也是如此。”
长辈当然还是要亲近,在乎。
只是未必他们的话都是正确,也未必走的路就是对的。
莫惊春并不想聊这个沉重的话题,转而提起刚才还未说完的话,“如果有前世,臣相信,您还是一个好皇帝。”他缓缓地说道。
正始帝朗声大笑,“那可没有什么可能。”他看着莫惊春,却更像是在看着他身后那片浓重的郁色,“寡人必会是个喜怒无常的暴君。”
他摸了摸下颚,总觉得是不是需要开始留胡子了。
像是先帝那样的飘逸胡须,也是不错。
但正始帝又想起莫惊春很喜欢在事后窝在他的怀里,然后迷迷糊糊的各种乱蹭,如果真的留了胡子的话,那肯定会在莫惊春的皮肤留下磨蹭的痕迹。
那还是算了。
正始帝想到这里的时候,又有点手痒。
他起身,走到莫惊春的跟前坐了下来,然后将脑袋靠在莫惊春的膝盖上,项圈的位置咯到莫惊春的皮肉,但那种感觉不再是那么刺痛。
莫惊春逐渐熟悉了正始帝脖颈上的项圈。
尽管那道束缚,看起来总是有些别样的奇怪,可是终究还是会习惯的。
他的手指摩挲着那处,然后揉着陛下的头发。
丝毫没有自己在撩拨老虎须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