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始帝睁开眸子,阴冷地注视着莫惊春。
良久,他不疾不徐地说道:“清河的事情,你已经猜到了。”
这话不是疑问。
可公冶启的话,却像是在转移话题。
莫惊春敛眉,像是在沉默。
帝王也不在意莫惊春的沉默,而是慢慢地说道:“寡人并不打算立刻止住兵祸,而是任由他们继续肆虐下去,直到再一次掀起二百年前的世家南逃。”
莫惊春停了下来,垂下来的手指抓住正始帝的肩膀,“陛下!”
一直隐藏的目的被揭开来,却何止是“恐怖”二字可以表达?
正始帝如此疯狂。
“陛下,劳民伤财,穷兵黩武,您让将士不顾百姓安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饱受战乱之苦,这难道是帝王之术,是应当之举?”莫惊春说话的声音并不高昂,却仿佛金戈铁马,掷地有声。
正始帝低低笑出声来,“夫子却是说错了。”
他抬手搭在肩膀上,正盖住莫惊春的手掌,将他的挣扎捆在掌心,含笑说道:“这是寡人最开始的打算。”
莫惊春挣扎了几下没挣脱,脸色难看至极。
好半晌,他才说道:“‘最开始’?”
既然有个“开始”,那总该有个“然后”。
正始帝笑了,即便那笑意充满着恶劣,“然后,清河王就做得比寡人还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