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照顾病人也就那些事情,而莫惊春现在又出不去,总归要找些事情解解乏。
莫惊春心思不宁,书倒是读不进去,看了几页就放下。
他看了看那白纸笔墨,再看了下床榻上睡得可怜的陛下,想了想,倒是取了过来,开始依样描葫芦。
他画技一般,教导他的师父曾说过,莫惊春画出来的画像只得其形,却无其气。
莫惊春也认为如此。
不过偶尔,他手痒,也曾画过一些。
书房的笼子里便有三四副桃娘的画像,至于公冶启……其实也有过,只是上次那张年少公冶启,应当是被他取走了。
后来莫惊春再去寻,却是没找到。
莫惊春一旦上了心,画得便也入神。
只时不时看上公冶启一眼,便又重新回到画作上来。
德百在两人身旁守着,从他那个距离倒是能够看到莫惊春在画的模样,只是越画,就越显得面色古怪。
他看了看莫惊春瘦削的背影,再看了看还在床榻上昏睡的正始帝。
难道在宗正卿的心里,陛下居然是这样一幅可怕的模样吗?
在莫惊春笔下描绘的正始帝,赫然不是现在的模样,而是更为凶残、暴虐、可怖、疯狂。那狂草凌乱的背景看不出是哪里,但隐约是殿堂之上,血色染满了整个画面,仿佛只有红。那些或是跪拜,或是站立的小人只得一个隐约的形象,整张画面中,唯独正始帝的模样是最清晰,也是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