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半晌,“你如今,竟然是连一声母后都不愿意叫吗?”
正始帝站在殿中背着手,“太后又何尝将寡人看做儿子?”
太后一个失神,针尖扎破指头,刺痛让得她嘶嘶轻叫了声,猛地抽了出来。那滴血渗出来,染红了布料,让这原本是素青色的布料显得不伦不类。
太后看着这染红的布料,突然兴意阑珊,将手里的绣棚丢到一旁去,也不让女官秀林走近,望向刚才往前走了一步的正始帝,“那陛下前来又是为何?特特来奚落哀家的?”
张家的脸丢尽了。
不管是奉先殿的事情,还是太后纵容张家的后果,都让张家丢进了脸面。如今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都知道张家做下的事情,即便张家出了一个太后,如此颜面无光的事情,终会让整个张家蒙羞。
如果不是正始帝做得这么绝,本不会如此。
正始帝:“行差踏错的人,并非寡人。寡人又为何要给无足轻重的人遮羞?”
太后猛地看向正始帝。
帝王幽冷的嗓音在殿内响起,“太后,张家不过卒子,是您重要,方才显得他重要。如若您为了这卒子,而反过来与寡人为敌,为了所谓权势,而疏远寡人,那这卒子本就当诛。”
太后厉声说道:“皇帝,你可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正始帝迈步往前,冰冷地看着太后。
“寡人知道寡人在说什么,可是您,知道您要的是什么吗?”
世上,从无两全的事情。
正始帝知道自己阴毒。
所以他用莫家人,将莫惊春牢牢禁锢在自己身边。他知道自己卑劣无耻,贪得无厌,可让他松手?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