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辉退下后,便无人再出列,正始帝冲着旁边在记录的几个官员颔首,便又点了下一问。
第二道问的却是盐。
因着前朝便是在苛政重税下爆发起义,其中与盐牵扯不清,而去岁正因着私盐一事又掀起波浪,不管是谁对陛下出的这道题心中有数。
可这题不好答。
这问的是盐,其实也是税,是国库,是私心。再则官场上种种来龙去脉,各种世家为了其中一点腥臭而钻营的姿态,其实尽在一道题中。
有的只听出了表层的意思,就这之前发生的事情洋洋洒洒。
有的却敏锐听出了陛下藏在内里的心思,惊得背后发麻,诺诺不敢言。
倒有一面色苍白的瘦弱学子步了出来,行礼说道:“……其乃根本,不论是官家专卖,还是盐引贩卖,这其中一二得利,无不让人争破脑袋,可最为要紧的,到底是持刀者心不正,掌权过大。
“负责是他,贩卖是他,惩处也是他,集权于一人身,一旦其堕落,岂不是祸害?让一人清明,不可使其诱惑在前,次数一多,便是天上神明,也容易堕落成财鬼……”
莫惊春瞧了瞧,这人却是席和方。
他说话不比前头那个文绉绉,但是胜在简单易懂。
莫惊春敛眉,这人倒是清楚诱惑的害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