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莫惊春是那等品性高洁的人,从前他既拿了强迫的话去指责帝王,如今自己再做出相同的事情,便无法忽视其中的蕴意。
即便清晨那试探般的应允,是公冶启半是强硬半是委屈地讨来的,可实际上帝王在心里早就喜悦异常,若非强忍,怕是要在送别的时候笑出声来。
好悬是忍住,不然夫子怕是要气急败坏。
虽然莫惊春只是应了试试,可是公冶启想来深谙得寸进尺之道,更是欲壑难填。
他怎可能让事态中止在“试试”一途?
便是不成,他也要强掰成“成”。
正始帝屈指抵住额头,慵懒地说道:“之前吩咐在莫府的人手再翻一番,回禀从每日一次变作每日两次。夫子出行,面上除了卫壹,私下必定还要再跟着人,莫要再出现齐王世子的事情!”
许是心情不错,他说这话的时候虽然语气阴狠,可脸上犹带着的笑意,倒是让威胁的意味少了几分。
正始帝也意识到了。
他略略调整了一二,发觉还是忍不住眉梢的喜意,索性不去理会。
刘昊站在边上憋笑。
半晌,听得帝王阴测测的话:“偷笑也便罢了,笑出声是等着寡人弄死你吗?”
刘昊立刻抿紧嘴巴,生怕再有一星半点的声音偷溜出去。
正始帝在长乐宫换过衣物,又吃了点朝食,这才去了太后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