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还在宫里。
这个念头如同晴天霹雳,立刻将莫惊春的神识拉了回来,猛地站定,“……太医?”他认出来身边惶恐的这位是医官。
太医见他总算没烧糊涂,欣慰地说道:“您发了高烧,可不能这般肆意。等烧好了药服下,您最好再卧床休息两日。”他异常谨慎,没有提及宗正卿什么时候能出宫。
毕竟陛下只吩咐了让他在偏殿歇息。
莫惊春愣了愣,忙抓住清明的空隙说道:“我,我这就出宫家去,这般病体怎可留在宫中……”
“夫子想作甚?”
蓦然响起的声音让莫惊春住了口,喃喃不敢言。
太医见陛下出现,便告退。
等到熬好了汤药,自会有人送来。
太医退出去后,偏殿就只剩下莫惊春和公冶启。
莫惊春连呼出的气息都是发烫,身体也抽搐地发疼,他憎恶这种如同发情的狂躁,更不愿意和陛下共处一室。
他轻声说道:“还请陛下,让臣出宫暂避。”
公冶启就站在出殿的必经之路上,高大的身影如同拦路虎,“夫子既然不是高烧发热,又为何需要暂退呢?”
他有些咄咄逼人,却还未到之前的压迫。
“不过是情热,难道还能传染给寡人吗?”
莫惊春呼吸一窒。
对于正始帝这勘破真相的能耐,莫惊春已经无力去细想,他沉默了片刻,强忍着热意说道:“陛下,您不是已经失却了对臣的兴趣?若是您只是为了这突然的反应而觉得有趣,那也不过是……”
“谁说寡人失去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