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启眼也不眨地说道:“父皇,我听说你不肯吃药。”
本就在吹胡子瞪眼的永宁帝更加羞恼,“胡扯!”
公冶启跨过地上的狼藉,走到永宁帝的身旁摸了摸药碗,冰冷的温度让他脸色也随着一同发冷,“这是当着孩儿的面扯谎呢。”
夏泽欠身:“殿下好生劝劝陛下吧。”
“夏泽!”
永宁帝飞去眼刀,挡不住太子一身寒意,还是让人去重煎药,被亲自盯着服下。他砸吧着一嘴的苦涩,觉得这面子里子都没了,乜一眼东宫,“我听说,你在劝学殿闹了一场?”
太子倚在软塌的另一头,无趣地翻检着桌上的奏章,正巧看到那封让皇帝动怒的挑着在看,“孩儿没闯祸。”
他头也不抬。
永宁帝呵呵:“不死人,自然算不得闯祸。”
公冶启无奈,他将奏章按下,语重心长地说道:“父皇,您别那么幼稚。这可是我十岁就明白的道理。”
永宁帝不紧不慢地说道:“我特给你留了莫广生,你却偏看中了莫惊春。”
公冶启:“莫广生是帅才,却非相才。”
二者本就不同。
永宁帝还再说些什么,却闷闷咳嗽起来。那咳声一经响起就不再停,咳得满殿的人心里都发寒。公冶启脸色一冷,三两步跨到他身旁,却见永宁帝捂嘴咳嗽的帕子上刺目的鲜红。
…
莫惊春睡了一夜,第二日才有心情去打量兔尾。
正如他所猜,这尾巴根红红肿肿,可怜兮兮地瑟缩在尾骨上,让人无从下手。上药吧,那位置太尴尬,不上药吧,感觉闷痛得紧。
他大早上起身,坐在堂前吃着早食,就见莫沅泽风一般从外头卷来,嘴里含含糊糊喊了一声“叔”就跑到里头去,“阿雪,阿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