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8日,周一，车夏云出院后去学校的第一天。

她下颌的伤口处刚愈合不久，还留了一长条淡粉色的疤痕，用手去摸的时候能感受到那一处和周围皮肤不同的触感。

但是伤口大部分在下巴和颈脖的连接处,斜长的,不仔细看或者从侧面看,很难看出来。

至于腺体么。

车夏云半喜半忧,本来还窃喜着能做一个普通人，但后来渐渐发现，这个世界alpha的腺体,并不像她想的那么简单，损失的又何止是表面上那些功能。

万圣夜那天晚上腺体有点发热,她本以为情况会好一点,结果第二天检查指标，一切如常,在那之后,数据也几乎没变过，似乎自己感受到的随情绪隐隐发烫的腺体只是错觉。

“你这个眼线可以稍微画长一点……”

马清钰在教她化妆，一些简单实用的小技巧。

“嗯。”车夏云总是忍不住眨眼睛，一抬眼就能看到她的胸口，红唇，不敢细看,太近了。

非礼勿视……

车夏云默默地提醒自己，但还是忍不住瞥几眼马清钰的事业线，暗自赞许,不错，身材真好。

马清钰认真地替她画好眼妆,瞥了一眼她，注意到她的视线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耳根瞬间就红了，拉了下衣领，“你在干嘛？”

车夏云恍惚间回过神来，望向另一边，下意识狡辩道，“在发呆。”

马清钰捏起她的下巴往上抬了抬，轻哼一声，嘴角挂着若有若无地笑意，“在发呆？”

车夏云靠在椅子上，双手扣着扶手，只能仰头看她，滚了下喉咙，“……顺便欣赏一些美的事物。”

马清钰挑了一支口红色号，点在她的唇上，稍微用力抹开，似笑非笑，“好看吗？”

车夏云下意识想舔唇，但顾及到刚擦上去的口红，就忍住了，“好看。”

她在心底又给自己补了一句，只是欣赏。

马清钰收起化妆品，扶在椅背上，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哪里好看？”

车夏云抿了下唇，心跳有些加速，“都好看。”

马清钰忍不住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视线扫过她的手，低声道，“伤口记得擦药，别留疤了。”

车夏云怔了下，回过神来时，马清钰已经离开她的房间了，她摸了摸自己手背的疤痕，也没有很明显啊，就是一道很普通的疤，最多一个月就能完全消掉。

腺体似乎又有些隐隐发烫了。

车夏云反手摸了下自己后颈微微凸起的那一处，低低地喘了下气，“好像真的有感觉。”

她仔细地嗅了下空气里残余的味道，闭着眼睛沉浸地感受了一下，貌似能闻到一丢丢的甜柠檬清香，但很快那一丝香味就被其他的味道盖了过去，再也闻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