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开学,天气仍然炎热。
大一新生照例军训,易宣没去。
他怕热,辛月懂他又心疼他,老早就找人给他开好了病假条,让他在家休息。
秦丞他们是誓死追随易宣的脚步,他父亲和黎天浩家里一起给学校捐了一栋新的实验楼,换来了他俩的入学资格。
易宣没去军训,他们也没去。
这三个人整天厮混在一起,不分白天黑夜。
许是能继续同校让他们太高兴了,高兴得有些放肆了,易宣这段时间的作息全被打乱,真正的昼伏夜出,夜夜狂欢。
辛月看在眼里,虽有不满,但也不阻止。她只让易宣注意自己的眼睛,告诉他熬夜不利于他的眼疾。
他答应得倒是很满,但能不能做到却又是另一回事。
跟邵凯见面说起这个事的时候,邵凯问她,既然担心,为什么不干脆让他乖乖待在家里。
辛月笑了笑说,男孩子嘛,贪玩一点也正常。
她这样说,邵凯却明白了更多。
对她来说,她宁愿易宣像他们那些公子哥一样玩玩乐乐的不着家,也不愿再听到任何关于他黑暗面的消息。
那些事情,她不能接受,也不愿面对。
那次邵凯对她说的,都是真的。
那天晚上过后,詹志达父女便没了消息。
紧接着,詹志达新成立的公司被承建收购合并,成了承建的分公司。曾经跟着他跳出承建的股东们,虽然稀里糊涂地又重新成了承建的股东,但他们手上的股份被稀释的只剩不到两成。
眼见辛月聘请的经理人顺利将承建重新推上正轨后,承建的发展趋势甚至比以前还要好,那些被詹志达带走的客户纷纷又与承建重新建立起了合作关系。
一切都应了那句老话,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詹志达的失踪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他从前的秘书程大庆现在已经成了分公司的领头人,他对外说詹志达是因为外债,带着女儿跑路了。
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他们两个人的名字就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所有的事情都发生的太快,太突然,也太顺理成章。
等大家反应过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走得很远了。
沿海繁华的z城里好像蛰伏着一只怪物,有人推动着它,让它吃掉那些他不想要的人和事,连同时间一起。而被吞噬掉的一切,则从人们的记忆里彻底消失不见。
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邵凯还问辛月,那天晚上她有没有和易宣发生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