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也对现在的情况有些猝不及防,他甚至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失望。
“为什么偏偏现在,为什么不早点——”
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如果早点发现祝央对西方巫术的适应性是这种天才级别的,他们何必做现在的安排?
这等级别的天才,即便是之前享誉盛名的尤娜也没法比,要早知道她名正言顺的就有很高的概率坐上至尊女巫宝座,很多事压根就不必多那个手。
就相当于做出不必要的投资,并且还是代价相当巨大的那种。
老师心里焦虑,面上便忍不住有些迁怒:“那你刚刚为什么那么维护至尊女巫?现在可是我们崛起的好时机。”
祝央便不赞同道:“老师,要别的情况我肯定乐意上去踩一脚的。不过马上就要选拔了,让她们整体蒙羞的话,我到时候还得成为她们认可的至尊女巫,不觉得这个称号也会蒙上一层水分吗?”
“咱们努力这么久,不是为了得到一个她们势微我们才趁势上位的结果的吧?竞争对手的光鲜才能衬托自己的强大,这可是老师你教给我的。”
实际上祝央怎么可能知道他教了自己什么,无非是瞎掰试探。
果然老师闻言,脸色稍霁,然后想了想,对祝央道:“这样,交易已经做出,也断没有中断的道理,这会儿可是请神容易送神难。”
“还是按照原计划行事,不过你说得对,很多事确实不能你来做了,既然你的直接竞争力巨大,就不能让你的存在感蒙上阴影。”
“我和对方交涉一下,想想看能不能——”
对方话没说话,便被祝央打断道:“没这么容易吧?现在咱们开始爱惜羽毛,在双方的合作立场中就更势弱了。”
“但凡对方泄露一点线索,不用太多,甚至不用暴露对方自己的存在,只将矛头指向我,那么西方巫师这边为了维持自己这么多年来坐大的统治地位,也会针对我拼命放大缺点吧?”
“说白了现在已经覆水难收,踏出去一步就别想倒退了。”
祝央将他们这一方的势架起来,让他们看到无限的希望,又顿时举步维艰。
老师被祝央说得越发烦躁,啧了一声:“早知道你有那本事通过试炼,何必与它合作?”
来了,已经出现苗头了。
祝央不动声色的又加了把劲:“单方面终止合作肯定是不可能的,有没有可能再重新交涉一次?”
“毕竟以咱们现在的筹码,如果按照当初说的来算,也太吃亏了。”
老师叹了口气:“怎么可能?它又不能频繁离开地狱,上一次瞒过至尊女巫的耳目与我们达成协议已经很难得了。”
“它想要候选女巫们的灵魂,逼得至尊女巫不得不第二次踏足地狱,彻底解除女巫与地狱的契约。”
“没有足够的女巫作为筹码,是无法逼至尊女巫犯险的。”
说着老师看了祝央一眼:“现在有你在,至尊女巫就更加不用出手了,恐怕会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这样一来你甚至也是它迫切需要除去的。”
祝央挑了挑眉,原来自己这方居然是跟恶魔合作了。
难怪要拉校长下水,难怪要给她奇怪的药水,都是为了替恶魔争取更多的筹码。
只不过既然恶魔不得轻易离开地狱的话,尤娜和刚刚死去的诅咒女孩儿又是怎么回事?
如果两人的死亡包含在这起阴谋里,为什么现在才给她药水?顺序有点说不通吧?
祝央直觉有点问题,于是不动声色道:“那尤娜和刚刚的女孩儿——”
老师看了她一眼,摆摆手:“算了,她俩杀了就杀了,接下来方针有变化,你别再动手了。”
不是,她动的手?祝央自己都有些懵。
她还以为有别的阴谋搭顺风车,怎么也没想到老师会这么想。
这老师在这之前不会以为她比天才尤娜更强,那么凭什么认为她会这么轻易杀死对方呢?甚至在至尊女巫面前都没有露馅。
必然有他这么想的原因,但就这么问出来实在太容易露马脚了。
于是祝央从今晚这个女孩儿为突破口。
她对老师道:“刚才那女孩儿死的时候,我一直和那个蛊女在一起,那衣服——”
老师以为女孩儿格外在意这一点,摆摆手道:“那玩意儿有自己的意识,审美,杀人手法。永远不可能猜出它具体怎么做。”
“不过现在已经杀死两个人了,沾染上的戾气恐怕容易被至尊女巫察觉,那药水要勤用,如果怀疑到你身上就完了。”
得了!看来这次是真被摆了漂亮的一道。
祝央将那药水掏出来在手上抛了抛,看着老师道:“就这么点的分量够吗?”
老师回答她:“每次滴一滴在肚脐上就行了,到至尊女巫选拔结束,足够了。”
说着赶她走:“你先去和那群女巫汇合,别让她们起疑心,最终怎么做,我还得好好想想。”
祝央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只是脸上的表情却算不上好看。
可真新鲜呐,她还说哪个杀人凶手连她都察觉不到一丝蛛丝马迹。
原来对方就躲在她身上。
也是,有她作为掩护,别说是学校的老师学生,就是至尊女巫也别想突破她的防御,当然各种意义上来说都是最安全的地方。
祝央又想骂游戏了,不过鉴于它最近一副挨了修理之后的怂样,也就懒得和它掰扯。
祝央寻思着当初揍它的时候也没有多重啊,况且那还是人家约书亚少年的屁股。
脱离了副本之后这家伙还能软这么久?
总之了解到这一连串的阴谋和骚动,原来执行人是自己的时候,祝央就郁闷了。
等到集会结束,祝央与女孩儿们一同随着校长回到学校,并且被校长拍着肩膀报以期望。
以及被尤菲和蕾娜她们赞扬纷纷,就连蕾娜那不可救药的家伙都真情实感的告诉她对自己改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