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男犯人,喜欢对女犯人污言秽语,各种不堪入耳的调戏。
不过在这里生活久了,没有一颗强悍的心不行,女犯人们也鲜少有懦弱的,要么破口对骂,引得男犯人更是得意哄笑,要么甚至还有隔着铁窗调情的。
祝央她们昨晚来得晚,又小小的杀鸡儆猴一番,倒还安静,今晚就又故态复萌了。
祝央听了半天的污言秽语和土味情话,终于暴躁了。
对着铁栏就是一踢,这里的铁栏是电子门,看起来科技感十足,并没有易摇晃的特点,一般来说,即便是百多公斤的大汉也很难踢出太大的声响。
可祝央愣是踢出‘duang’的一声,把周围的狱友吓一跳。
片区出现了一瞬的安静,就听祝央不耐烦道:“大晚上野耗子发春呢,全tm闭嘴睡觉去。”
有那么几秒走廊里就连针落下都听得见,不过片刻之后,整个牢房区便传来了一阵哄笑。
“原来祝老大害羞呢?”
“乖乖,别害羞,哥哥疼你。”
“女人嘛,再厉害不还是得男人润着,你们这么闹人家祝老大春心难耐了吧?”
“祝老大我胸肌大。”
“祝老大我六块腹肌。”
“我八块!”
“我jj十八厘米。”
“我持久,一次一个小时。”
“吹你妈的牛逼,我才是人送外号打桩机。”
“我口技好。”这特么还有女人出声的。
端的是隔了一扇门,又仗着声音到处都是,不好抓源头,一个个的都不像白天那么顾忌了,管你是不是新的狱霸,荤话张口就来。
而和祝央住一个房间的郑楠这会儿看着她的脸色,已经有些脊背发凉了。
就见她咧嘴一笑,露出两瓣尖牙,扯下床上的被子,刷刷几下就撕成条绑成了一条十几米的长绳子。
有个她楼上的对面牢房,里面住的男犯人看清楚她的动静,逗弄的笑道:“哟!祝老大发飙了,这撕被单闹的是哪一出啊?上吊呢?”
同房间的狱友就拉他:“你消停点,别的牢房离得远,谁开口也不知道,你这么近,生怕不被逮住是吧?”
那犯人得意道:“怕什么?这么多人呢,难不成她还能把我拉出去揍来着?她就是再厉害,手也伸不了这么长。”
说着就看到狱友惊恐的看着他背后,男犯人因着说话背对着牢门,见了狱友的表情还待回头看。
结果还没来得及动,脖子就被什么东西一把缠住,然后拉扯着他整个人往铁栏上憋。
那人一下子被绞得满脸涨红,眼睛暴突,一开始还能挣扎,可渐渐的挣扎也弱了下来。
狱友见状赶紧去救他,帮他拽那一头的绳子,想减轻压力,可上手才知道,自己就像只蚂蚁在跟大象角力一样。
这时候便听祝老大的声音慢悠悠的响起了:“我的手长有限,也就十几米而已,哦这里还有一床被单,加起来也就三十几米,仅仅够辐射周围二十几间牢房,确实鞭长莫及。”
“不过你们好像对我的肚量有什么误解?再让你爸爸听到一个声音,明天不管男的女的,全给我趴在地上吃饭。”
说完才松开被单,周围的人都看得清楚,那被勒住的倒霉蛋,已经下身失禁晕过去了。
他狱友赶紧给他脖子放出来,也不敢找狱警,怕吵到祝老大引起众怒。
众人这才真正明白了,这货是真的上门来当他们爸爸的啊,能再刁钻一点吗?
之后整个监狱也就安静无声了,一夜无话。
第二天因着晚上那出一个个经过祝老大的时候都颤颤巍巍的,尤其是说过调戏之言的,连说话都要变一下声,就怕被认出来。
今天上午没有工作,犯人们可以在一定区域内自由活动。
几个玩家分别到了不同的区域和犯人们打成一片,接着打听消息,以及暗中熟悉牢狱区的布局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死角。
祝央则去了交流室。
之前也说过,这里的犯人并不只有亚裔,其他种族宗教信仰还是比较盛行的,所以犯人里面定期做忏悔交流的不少。
当然这玩意儿吧,在祝央看来就是认错勤快,死不悔改的典范。
这会儿祝央和十几个犯人围坐成一圈,纷纷对自己犯下的恶行进行轮流忏悔。
一个黑人罪犯表示自己是走私毒/品,谋杀,抢劫等多重犯罪。
一个女人表示自己是丈夫出轨,她杀了丈夫和小三以及丈夫的爸妈小三的爸妈,以及好几个无辜牵连者,手上沾的人命快十条。
到这里祝央就知道这个世界的法律和现实是有区别的,因为女人明显和她一样的国籍,但要是现世犯下这么多重故意杀人罪的,很少能避免死刑。
一个拉丁裔的男人说自己是个连环杀手,不过他不是专门挑小孩儿和妇女下手的loser,反倒是越强壮的成年男人才能激起他的狩猎欲。
一个是金融诈骗,据说金额是数十亿美金……
听到最后祝央明白了,这尼玛哪里是忏悔室,分明就是炫耀案底的。
等最后轮到祝央,所有人都屏息以待。
这人才来监狱两天就成了狱中一霸,实力个性大伙儿都看在眼里,那是分分钟杀人不眨眼的货。
尤其她还是能力者,能力者一旦犯案往往波及范围是普通人无法比拟的,大伙儿都想知道这家伙到底犯下了什么重罪进来的。
祝央倒是一梗,她们一进来就是监狱,交接的时候也没有给她们做罪行通报,她还真不知道狗比游戏给她们的身份安排了什么背景。
不过话又说回来,为什么游戏安排的身份她就得承认?
之前还给她安排了为亲哥买房牺牲自己勾引富二代的人设呢,她认了吗?
以及,游戏里犯的罪怎么能叫罪呢?她是被逼的。
此处应有吐血声!
于是祝央扬起一抹白莲花似的高洁微笑:“没,我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现实中,她爸书房里这会儿还挂着当时老家被她捣下的阴婚案,警局给送来的锦旗呢。
“我连捡了钱都不会昧在手里。”
因为她压根不会捡钱,即使摆在地上她还嫌懒得弯腰呢。虽然游戏里干过不少打劫搜刮之事。
“我也没残害过无辜。”
杀的都是鬼,还是恶鬼,杀那些人,也是游戏让的,四舍五入,她也就是一把刀而已,怎么能说刀有罪呢?
“更没有虐待过小动物。”
如今她看蟑螂都眉清目秀,鸡仔都能收了做儿砸,能有比她更有爱心的女孩子吗?
“我没有和任何人起过不可调和的矛盾。”
毕竟一刀捅了也就啥事都没有了,阴阳两隔的,有些事就不好追究是吧?
“我也不是心思阴暗的人,我在任何地方都是人群的焦点,这点我想你们深有体会。”
祝央耸了耸肩:“综上所述,我是个容姿端丽,品性高洁的人生赢家,和你们这帮垃圾是不同的,请不要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我。”
整个房间沉默了一瞬,紧接着发出一阵整齐划一的嘘声——
“吹牛吧你,就你这样还敢说自己没案底?”
“大伙儿都言无不尽,你一个人藏着掖着就没意思了啊祝老大。”
“就是,又不是啥丢人的事,难不成你还把这儿当成出狱后的面试不成?”
“我看她身上至少有五百条人命,这还是保守估计。”
“对,要么是隐形大/毒/枭,最差也劫持过飞机,而且小孩儿一哭就会不耐烦一枪子崩了那种。”
“我倒是觉得像干走私的,路子野,办事麻利。”
祝央:“……”
结果最后忏悔就从炫耀交流变成了傻屌猜测。
一个个还分析得头头是道,有理有据的,弄得祝央都不禁猜测她这次的身份是不是哥伦比亚的某个女/毒/枭。
最后穷凶极恶的祝央从交流室里面出来,留那群家伙对自己来路争议大打出手。
结果出门就看到有个穿着囚服的犯人倚在墙边,想来是等候多时了。
祝央笑了笑:“我以为你们会更有耐心的观望一阵呢。”
对方抬头:“不用了,你已经展示了足够咱们下注的牌面。”
这是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孩儿,一头冷酷的短发,鬓角和脑后剃得短短的,眉毛上穿了一个环,黑发黑眼,但是五官深邃,明显不是亚裔,但却说着一口流利的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