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而代之的是自己秘密被发现的茫然惊恐。
祝央接过陆辛递过来的书,吴越想抢回来,一旁光汪蓓就轻松把他钳住了。
库房太暗太小,几人便移步到厨房。
祝央忍着不适翻了翻那本书,发现内容已经有所变化。倒不是她记性有这么好,连这么晦涩难懂的咒书都能记住。
是因为从刚刚摊开那页开始往前翻,赫然有几张书页上出现了人的照片,虽然像油墨印刷一样不怎么清晰,但还是能看出就是被她使唤过的混混,还有当场在她面前被剥离扎穿的女生的脸。
这两人的照片在自己对应的页数,就像几十年前的旧报纸上的讣告遗像一样,阴沉又死寂。
祝央道:“这还真是方便,只要搞到贴身用品就能杀人,要不是代价太大,真是个逆天道具。”
说着又看向吴越,笑了笑:“你比你妈妈还要厉害,你妈妈杀了两个人就油尽灯枯了,你却还有的是余力。”
吴越震惊的瞪大眼睛,终于开口道:“你,你怎么知道?”
祝央没有回答,倒是重新往后翻:“嚯!你的死亡名单还真不少,我看看,这十几个应该是学校的。这个吴大成——嗯?这好像是你大伯吧?”
“他们都该死!”吴越难得的没有回避祝央的视线,颤抖着声音眼神倔强道。
祝央耸了耸肩:“这我倒是不否认。”
虽然对他的仇恨无法感同身受,但换位思考一下,谁要是敢霸占她财产把她当免费苦力使,又是谁要敢成天对她勒索恐吓殴打欺凌。
她不但要那些人死,估计会把他全家连蟑螂都搞死。
她挥了挥手里的书:“可让你现在把那些人全宰了我们也很难办呐。”
汪蓓点点头:“对啊,这都死了两个了,不知道会不会找上门来。”
“实际上已经死了三个了。”祝央翻到其中一页,将书转过来。
陆辛他们就赫然看到那个平头的头像已经出现在书页上了,刚刚祝央翻的时候这一页还只有符咒和名字。
想来陆辛刚刚虽然打断施法,但已经晚了。
他们忙给那个黄毛打电话,也是正巧,这群混混今天聚一块在游戏厅玩,平头死的时候黄毛就在长。
那家伙声音都带着被吓尿的哭腔:“刚刚在玩老/虎/机呢,老大突然整个人就燃了,全身都是火,跟他妈被浇了汽油一样,泼都泼不灭啊。等火熄了,人都已经没气了。身子烧得躬起,十根手指头勾得跟爪子一样,整个游戏厅的人都被吓出来了。”
黄毛连续三天周围死了人,其中两个还是以那么凄惨的方式死在面前,一群混混也不免开始人心惶惶。
不过他们干的破事多了,欺负勒索的同学岂知吴越一人?又时常作死跑到墓地鬼屋打砸,玩什么试胆游戏,这会儿一个个正怀疑自己沾上脏东西了。
挂掉电话后,汪蓓倒吸了一口凉气:“就这样?这也太方便了,防不胜防啊。快快,把书收起来,不能再用了。”
祝央也是这个想法,而且在她看来,那些被杀死的混混变成鬼还好说,关键的威胁还是是这本书。
吴越一条命换十几条命万一激起了这个邪恶存在的贪婪呢,照现在看吴越用书杀人还需要随身物品和仪式,可谁知道越到后面这股力量会壮大成什么样?
可这个念头一出来,明显的阻碍就来了。
三人正当把吴越带走的时候,厨房的门突然被锁住一样打不开,随后一把菜刀从案板上飞起来□□向祝央,被她一个敏捷的躲过。
然后几人回头,便看见死掉那三个人,他们使唤过的混混之一,红发女生,还有平头男出现在了厨房。
他们是死时的样子,混混一额头上一个一元硬币大的窟窿,红发女生两腮被割破比裂口女嘴还大,平头男原本高高壮壮的体型现在确实做岣嵝的。
整个人都被烧卷缩了,手如勾爪。三鬼都阴森森的看着他们,发出嘿嘿的狞笑。
他们应该已经没了自己的意识,无视作为凶手的吴越,目标反倒是他们,像是被某种力量支使着阻止他们的离开。
汪蓓站的位置离他们最近,见红发女鬼要抓上来,她一脚踢过去。
但变成鬼的女生显然要比生前难对付多了,她这种人要是还活着凭汪蓓的力气可以一脚把她踹飞,然而现在全力下去仅仅让她趔趄一下。
祝央抬手拔出自己脸侧的菜刀,一刀冲着往自己来的烧焦平头剁下去。
然而菜刀立时断成两半,本该焦炭一样不堪一击的身体竟然堪比金石,祝央砍上去的时候都擦起了一星火花。
这坚硬震得祝央手掌发麻,眼看对方要抓上来,祝央一脚踹他心窝子上去。
她力量点加得比汪蓓还多,倒是将平头踹退了几步,不过依旧没阻断对方的步伐。
倒是陆辛这边攻势最凶猛,他一把将混混一的脖子拧后脑勺去,又卸了对方的四肢,甚至还有空闲踹飞眼看要抓上汪蓓的女鬼。
但三个鬼被逼退一波后,居然毫无滞涩的重整旗鼓又靠了过来。
尤其被陆辛拧成麻花那只,居然脑子一转就归了位,接着身上传来噼噼啪啪的关节复位声。
看样子这几个还是能无限回蓝的。
汪蓓惊慌的转身开门,发现门仍然纹丝不动。
她有些绝望,这是第一次真切感受到游戏难度增加的威力,单是三个死了一两天的新鬼都这么难应付,别墅里这会儿还有理智可言的女鬼小姐让她对这场游戏太过乐观了。
这时却见祝央不慌不忙的翻开那本书,找到了某一页,然后‘嘶啦’一声,撕下了那一页的一部分。
随即他们就听到离祝央最近的烧焦平头鬼爆发出了一阵凄厉的惨叫。
与此同时他焦黑的身上一大块皮肉被生生撕开一样,露出里面惨烈的皮肉。
而祝央却惊喜的笑嘻嘻道:“嚯,还真有用?我就说三个辣鸡怎么可能一死就这么生猛,命门肯定脆得很。”
接着又撕了一条纸片,烧焦平头又爆发出一阵凄厉惨叫。
也不知道这里是不是被结界隔开了,里面这么大的动静,外面却始终没有人进来看看。
祝央也是变态,见那平头凄惨,都不给鬼痛快,一张纸花了好几十次才撕完,一次撕一小块,可见小时候撕作业本功夫有多娴熟。
汪蓓和吴越几乎是目瞪口呆心惊肉跳的看着那焦黑鬼被祝央一片一片肉从身上撕开,最后变成只剩一颗焦黑脑袋的骨架的。
等到后面,那鬼的声音都叫嘶哑了,从嘴里发出咕咕哝哝微弱的濒死痛呼。
然后祝央才走过去,一脚踹散他的骨架,这次轻松就踹跨了。
骨架散地上砸出砰的一阵响声,汪蓓和吴越亲眼看见另外两只鬼被这声音吓得肩膀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