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便是如果有人展露游戏相关信息和超乎寻常的能力,世界意识会自动修正。
比如陆清嘉如果这会儿发一个帖子,寻找恐怖游戏玩家,绝对帖子发出去一瞬间就会变成乱码。
又比如钟里予当初将家族连根拔起的时候,曾在现实中动用过超自然的能力,但只有他的至亲还记得,其他人很快会被篡改记忆,用自己臆想的画面进行逻辑自洽。
但陆清嘉知道,即便是如此严防死守,玩家到了一定的层次依旧有各自的圈子。
否则不会有医生或者他这种早就了解不属于低级玩家了解范畴的规则情报,因为保证玩家不能轻易在现实里延续游戏中的恩怨,造成社会动荡的同时,也有他们需要抵抗东西。
那就是捞金玩家。
捞金玩家,顾名思义是将游戏当成掘金所的玩家,普通人被卷入生死恐怖游戏,在终日性命不保的风险中,很容易崩溃发疯。
但有安于平凡的人,自然也有看淡生死追逐利益的亡命之徒。
游戏有一条规则,如果在进入游戏的途中,也就是那短短两秒时间内被外人撞见的话,那么这个人也会被拉入游戏之中,作为旁观者渡过一场副本,再选择是否成为玩家。
当初如果陆清嘉的舅舅肯的话,直接在某次进入副本的时候,放陆清嘉在旁边,便可将他变成玩家。
实际上陆清嘉也这么恳求过他老舅无数次,但最终都被他拒绝了。
结果就是不舍得让外甥涉险,踏入这个没有尽头的世界,最后死在人心险恶中。
这个方式是除正常筛选机制,转换名额操作外的第三种成为玩家的方法。
捞金玩家在现实中大多也是亡命之徒,相互认识,相互拉拢,相互带入游戏世界,甚至会形成一股庞大的黑暗势力。
像之前的清洁工,严格来说并不算捞金玩家,因为捞金玩家自有自己的组织,但同样的,这些人不可能在得到力量后,不践踏现实的法律规则。
所以在游戏引导下,另一种专门猎杀捞金玩家以维护现实稳定的猎人玩家应运而生。
一般上了中级场,在筛下众多庸才后,捞金玩家的存在便显眼起来,游戏任务也不光只是团队合作了,在通关的同时以除掉捞金玩家的隐藏任务多的是。
当然这就扯得有点远,总之既然那些恶人都能轻易报团,普通玩家自然不可能没有报团的渠道。
只要有几个大前提,一是玩家处于同一个世界,二是不能在游戏中商定接头暗语商量好了也会忘记或者没法发表出来。
所以陆清嘉再跟那位自己很看好的女玩家道别的时候,没有做任何暗示,却直接找人将上个副本的剧情制作成作品。
其中留了医院阵法原理没有做解释,头发是由红丝操控的设定也去除了,如果知道这两点的人找上门,那么不离十便是之前的玩家。
只是希望对方跟他身处同一个现实,要是运气不好,另一个医生玩家看到也不算没有收获。
跟老同学敲定好事宜,陆清嘉准备连夜将剧本和布景构图画出来,还有那些虫子和美容液的设计,他绘画功底还行,要尽量还原不是难事。
正准备忙,就看到页面里突然一条新闻引爆网络
超级人贩落网,单本月犯案数量高达25起。
单是这标题看了都让人觉得毛骨悚然,这个月才不到一半而已,那可想而知累积至今,有多少家庭毁在这个人贩子手里,有多少人还身陷地狱。
陆清嘉点开新闻,果然看见一张眼睛打了码的脸,慈眉善目面带笑意,让人难以产生警惕,正是清洁工。
因为是被陆清嘉杀死的恶行玩家,所以她的现实资料不存在保密,陆清嘉哪怕没看新闻之前,也还记得这张脸。
新闻上写警方近期一直追踪的多起人口失踪案在今天下午终于有了重大进展,犯罪嫌疑人王xx在躲避追捕时,不慎从高处跌落,被工地上暴露在外的铁片刺破动脉和喉管,送医后抢救无效死亡。
王xx的丈夫及其儿子也同时落网,家中搜出大量犯罪证据,以及还未来得及出货的婴幼儿三名。
根据犯罪嫌疑人的往期出货记录,警方已经通知各地对受害者进行解救,并在进一步审讯。
此新闻一出,自然是举国震惊,网上骂什么的都有,恨不得将这一家子千刀万剐。
陆清嘉却注意到上面播报的死亡方式,可惜搞不到照片,不过按照形容,死法应该是尽量靠近他杀死对方后的死相。
联想到老舅死那天的场景,无故口吐鲜血,之后解剖结果是内脏破裂。
陆清嘉抓住鼠标的手一紧,结果忘了收力,鼠标在他手里就跟一把薯片一样被捏碎。
陆清嘉恢复了冷静,看了眼手里的塑料碎渣,摇了摇头,下楼去大厅找新的鼠标。
而相隔这里千里之外的东南亚,仍旧是那个风情唯美的海滨庄园。
这个时候庄园内的佣人走路都小心翼翼的,因为家主积威,遗留下来的工作气氛,平时即便少爷看着挺好说话,只要夫人不在,庄园内的气氛就不会太活跃。
下午大少爷出去一趟,没多久回来就这幅样子,看着简直像老爷当年清洗家族内部一样的表情。
佣人们更是脚底板抠紧,连喘气都不敢大声了。
钟里予已经在自己阳台上站了好几个小时,双臂支在石栏上,看太阳沉入海平面。
等太阳彻底消失的时候,庄园里的灯早已尽数打开,那人还是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也没人知道为什么,也没人敢问。
直到不久后一辆红色的跑车一路拉风的开进来,停在宅邸大门口。
从上面下来一个穿着吊带连衣裙的美女,波浪大卷发,烈焰红唇,皮肤白皙细腻,身材火辣性感,看着三十不到,却有种醇香美酒般的气质。
她下车,庄园里的佣人看到她明显没那么紧绷了,过来泊车的泊车,嘘寒问暖的嘘寒问暖。
郑叔笑着迎上来,笑道:“嫂子,回来了?吃饭没?厨房炖了您爱喝的汤。”
“吃了,阿野吃了没?”大美女也就是钟野的母亲安女士问。
郑叔道:“没呢,下午出去一趟回来就开始发呆,一准被人甩了。”
安女士:“我怎么听你还幸灾乐祸呢?”
“没,没!这不孩子大了,也该让他自己处理感情纠纷了吗?”郑叔连忙道:“说起来明天有场监狱足球赛,家属是可以进去参观的,我哥为了在您面前表现一番,可是苦练了好久,位置已经留好了,大嫂您看您明天”
“再说吧,看明天有没有姐妹约我喝茶。”
郑叔脸上一阵扭曲,为他老大感到凄凉,但如今形势比人强,只得小心翼翼
大哥,兄弟尽力了。
安女士上楼径自来到钟里予的房间,见儿子站那儿都快变成栏杆一部分了,心里也大概猜到怎么回事。
她视线落到床上,有件被随意仍在上面的外套,外套周围是散落的照片。
她拿起来,一张一张翻看,顿时眼睛就亮了:“哎呀!这不是嘉嘉吗?”
钟里予闻言,终于停止了当石雕,连忙进来想抢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