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会儿玉兰,他又转头盯着博古架上的斗彩瓷器。
就是不敢看崔钰。
耳边依旧是算珠拨动的清脆的声音,好半晌,这声音才停了一瞬。
接着,就是算盘摔在桌上的“砰”的一声。
崔老爷唬了一跳,圆滚滚的身子微震。
“亏了三千两。”崔钰没什么好心情,她拿起茶盏闷头灌下一口茶,重重搁下它,转头对崔老爷道:
“爹,下次还是我去谈生意吧,您就搁家里听戏,成不?”
崔老爷摸了摸后脑勺,轻咳一声,假作正经的道:“爹也不是故意的,那位许老爷丧了妻,我也不过是劝慰了一下罢了……”
“你这是劝慰吗?!”
账本被崔钰攥在手中,攥得皱巴巴的。
她用惨不忍睹的账本敲桌,隐忍着怒气道:“有你这么劝人么?说人家克妻——”
说到后面,崔钰已经无力吐槽了,她转过脸,扶了扶额。
崔家是富贾,靠着崔太爷做丝绸生意起家。
可奈何崔太爷千般算计,都算不到,他竟然生下了一个嘴笨的儿子,也就是崔钰的父亲——崔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