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钰几乎将整个太医院的人都宣来了。
宗人府火光大亮,提着药箱的药童进进出出,院正在崔钰的逼视下跪倒在裴衾的面前,小心翼翼地捉起他的手把脉,又给他催吐,忙的额头只冒汗珠。
其余的太医没能帮上忙,只能惶恐地跪在另一边。
崔钰看着裴衾苍白的面容和没有血色的唇,心中很是难受,她收回目光,向外走几步,出了宗人府,在外头得以喘息片刻。
“陛下。”
方照成跟着她出来,上前几步,在距离她三步远的地方跪倒,“是臣的错。”
崔钰摇摇头:“不是你的错。”
她抬眸,看向远方,飞楼翘角之上,兽面衔吐,獠牙狰狞可怖,“一切都是朕的错,你不过是听命行事罢了。”
方照成低头。
他不过是试探一问,似乎……陛下真的想饶恕裴衾。
为何?
“听闻陛下最近在收编北营军,一切可好?”
崔钰淡漠摇头,眸光一片沉寂,“并不顺利,北营军的将领得知裴衾获罪,都有异动。”
这一支精锐队伍由裴衾长期领导管束,军中将帅跟随他征战多年,效忠于他。
如今听闻自己的主子被强拿下狱,哪里会甘心。
方照成目光微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