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衾嗤笑了一声,慢悠悠道:“皇侄呀……虽然叔叔知道你穷,但你也不能这么吝——”
话说到这里,一停。
裴衾目光沉了一些,将崔钰的手捉了过来,垂眼看着她指尖的伤痕。
烛火华光下,那一双手嫩似柔荑,滑白如雪,捏笔的地方染上薄薄的茧子,其余皮肤皆是光洁腻玉。
可偏偏是这么纤长精致的手,十指指尖偏偏出现了许多针孔,还结着痂,细密的红褐令人揪心。
“怎么弄的?”
裴衾看似漫不经心地问着,唇畔扑出的热气灼灼烧在崔钰的指尖,她手一颤,作势收回,却被裴衾捏住了手。
接着不容置疑地纳入他宽厚的手心,摩挲了好一番。
“怎么弄的?”
裴衾难得有耐心,复问了第二遍。
崔钰唇间嗫嚅了一阵,杏子眼里似乎盈满了春光,朝露一般的鲜亮,“抓绣花针玩的时候刺伤的……”
裴衾“啧”了一声,语气听不出一点嫌弃,反倒带了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关心责怪:“没事捏个绣花针玩什么。”
这个崔钰,说个谎都是错漏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