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衾了然点头,指尖摩挲着玉骨扇柄。
他睨了一眼齐荣,施施然道:“如今已是午时,可以将齐家公子拉去杖棍了。”
齐荣一听,大惊失色,忙扑过来拉住裴衾的袍角,哭丧着脸,“燕王殿下,这四十棍我是真的挨不下来,还请殿下放过我!”
裴衾身子巍然不动,只等着兵卫将齐荣拖远了他几分,才漫不经心地道:
“齐荣,你犯了那么多事,今天才得到惩罚,已属实便宜你了,还不知足?”
知足?
他知什么足!
他生自贵胄之家,又是嫡子,享受家中权势有什么不对,那群贱民,本就是公侯铁蹄下的蝼蚁,他也不过是打了几个不长眼的人,抢了姑娘罢了……
裴衾看着齐荣哭着嚎着被兵卫拖下去,十分淡然地收回目光,讥讽道:“这种人,若是在军营中,早就得按军纪处斩。”
得亏齐荣有个齐家,还有个齐皇后,还能偷得半条命。
闷棍之声骤然响起,一声接着一声,还夹杂着男子的哭嚎吼叫。
他叫的中气十足,惊得笼子里的鸟雀纷纷跳起,咕咕叽叽地缩了缩肥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