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澈不知过来多久才发现百姓所指的就是他身旁的水面，他怔怔的转过身，恰好对上一双猩红的眼睛。

布满皱纹的手上生出来细长的指甲，头发花白，脸上布满紫红的筋脉，曲曲绕绕......

“......爷爷......”

桑澈下意识的喊道，水里面的那人居然腾空而起，直冲他面门。

下一秒，桑尚海的身子就被打飞出去。

江逸把手里的衣领一丢，桑澈没有站稳，摔在地上，“小子，我又救了你一次。”

等待面前的人再次迎上去，桑澈才找到了几分理智，慢慢的站起来，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所发生的的一切。

丁孜怡和柯栩走到他旁边，“你没事吧？”

桑澈：“我爷爷......这是怎么了？”

“昨日这湖中的鳄鱼被杀，水中还沾满了鳄鱼血液中的怨气，若是平常人碰了没什么关系，但你爷爷的这幅样子，想必桑公子已经清楚的很吧？”

随着柯栩的话音刚落，水面上泛起几个水花，几具尸体慢慢的从水中浮上来，正是刚才跳下水救人的几个守卫。

桑澈感觉到温热的液体要从眼泪中流出来，没一会儿就布满了自己的眼眶，再也包裹不出。

他抬起胳膊用袖子擦干脸上的泪水，是啊，对于一个从小在福州长大的人，他怎么能不清楚桑尚海此时模样的原因。

福州的孩子在幼时都会读到一本书，上面曾经记录过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甚至还画上了详细的图解。

当时的桑澈只觉得那是大人故意哄骗小孩子的，可如今这一幕就发生在了自己的眼前。

指甲、头发、眼睛、皮肤、理智......

这分明就是残害同族人才会出现的特征，自己的叔叔、父亲、早夭的妹妹......

还有这好似永远不会变老的爷爷。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桑澈的灵魂好似一瞬间被蒸干了，整个人瘫倒在地，空洞的眼中流出泪水。

之前总觉得外人是嫉妒爷爷，才会编造出那些谣言，现在看来一切都有迹可循，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傻傻的觉得爷爷是这个世界上对他最好的人。

现在看来，不过就是想要自己的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