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间家穷,欠下好多外债,稍微有点好东西,都被债主搜刮了去,后来发现越是破的地方,债主就越不会搜查,是以……”
葛老爷子一边说话,一边搬开盛满红薯的数个背篓,露出掩藏的沙土堆,拿起铁锹,开始挖土,十数根表皮皱巴巴的辣萝卜,被扒拉到一旁,直至挖到靛蓝色破布才停止挖土。
放下铁锹,蹲下,拒绝儿子的帮忙,双手并用,把土扒拉干净,揭开蓝布,铺满碎砖头的地面,暴露在众人面前,葛老爷子撬起碎砖头,扒拉出一块红布包,用袖子擦擦额间的汗,道:
“原本金豆就放在这里,如今一颗都不剩,容夫子,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
语闭,葛老爷子在儿子的搀扶下,缓缓离开厢房。
云汐月摸了摸黑孩的头,暗叹一声,道:
“黑孩,你受委屈了,金豆埋在这里,鬼都猜不到,葛老爷子是咋想的,你怎么可能是窃贼,哼!”
黑孩微微抬头,凝视汐月姐姐的侧脸,眼神闪烁几下,道:“大概是一时情急,毕竟那一日,我的确独自一人归来过。”
“哼,我看他们就是想找个人撒气,厢房落满灰尘,金豆外面背篓、沙土堆、碎砖,哪一样都得慢慢挪,窃贼再小心翼翼,也总该会留下些痕迹,他们凭什么断定是一个孩子所为。”
云汐月越想越气,恨不得化为狐狸本体,亮出狐爪,给欺负黑孩的葛家人来上一爪子,趋炎附势的家伙,......
对待容夫子毕恭毕敬,对待毫无利用价值的黑孩,就……
“汐月,你刚说得很对,再聪明的窃贼,也会留下痕迹,可这次却不同寻常。”
容瑾言的话,打断了云汐月的沉思,清澈的杏仁眼,写满了疑惑,道:“夫子,有何不寻常之处?”
“你来看!”闻言,云汐月凑上前来,黑孩眨了眨葡萄眼,想起云汐凌的叮嘱,也凑上前,利用娇小的身躯,插入两人中间。
“夫子,不就是普普通通的窗户嘛,我没看出有何奇特之处呀!”
“普通便是不寻常的地方,据葛老爷子所述,那晚他和平常一样用钥匙打开门锁,搬开背篓,挖土揭布,直到最后摸到红布包,才发现了异常,如今窗户没有损坏,且窗沿也没有脚印和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