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落在顾全德的眼中,只是任鹤善于伪装的面具。
见顾全德来了,任鹤指了指对面的椅子:“顾先生,坐呀。”
转而谈起了今天的新闻,顾全德耐着性子听她说了几分钟,时不时点评几句,最后问:
“那你对陆大师的说法有什么看法?”
“没有任何看法,照着做就是。”
顾全德眼底瞬时涌动着阴霾。
任鹤端起茶,随意地喝了一口,说:“我已经十九年不曾来过这里,变化挺大的。”
来了!
顾全德一个警惕,脸上却十分和气:“这里毕竟是岳丈给你的。虽然早些年我们之间有误会,但毕竟是夫妻。因此,虽然你们不愿回来,但我一直给你们留着过去的东西。随时随刻,等你们回来。”
任鹤并不揭穿他的敷衍。
既然留着过去的东西,为何房间早就换成别人住了?
倒是站在任鹤身后的顾记佳貌似自言自语道:“我听说,那间房子早就是二房住的了。房顶墙面全都是二房的风格,要回到几十年前的风格,不可能吧。既然这样,风水自然也不可能回到从前。”
她并不看顾全德眼睛,她看着他处,顾全德想拿父亲的威风镇压都无处可使。
她仿佛是在抱怨,又仿佛只是随口说说。
任鹤也不阻拦顾记佳,只是含笑而坐,仿佛一切都和自己没有关系。
云淡风轻、毫不在意。
顾全德只觉得胸口怒气汹涌得厉害,却偏生不能发怒,反而还得哄着她们:“只是改动了一点点而已,有几个小时就完全可以恢复到你母亲那时候的样子。”
顾记佳仍旧看着他处:“按照陆大师师兄妹的意思,每个细节都不能变。只是,我们早已忘记当年的细节了。”
顾全德胸口的那团怒气越来越蓬勃。
顾记佳终于收回了视线,似说嘲讽似是讥笑:“也许,顾先生还记得?”
顾记云垂手站在旁边,一言不发,面如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