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准又咽了两口,米饭粒被猪油浸润,多嚼几次,咽起来倒不太难。
“你喜欢吃这个?”霍震烨止不住语气中的兴奋,“这个太粗糙了,等回去咱们用广式香肠做,还有鹅肉肠,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那个。”
他能多吃一口,都让霍震烨高兴。
夜半时分,白准躺在床上睡着了,霍震烨睁眼难眠,他起床给火添柴,火苗被阵风吹得一抖。
霍震烨闻见种腥味,他自从进了山,鼻子好像都比原来要灵了。
他摸出颈上古铜钱,从钱孔中看出去,谭三姑站在他面前,霍震烨死死咬咬才忍住了不往后退:“三姑,你来的时候,能不能打个招呼。”
三姑笑了:“这不是给你吹了阵风嘛。”
“三姑是来找阿准的?”
谭三姑摇摇头:“我是来找你的。”
村里闹这么大的动静,她全看见了,她果然没瞧错这小子,谭三姑开门见山:“阿准的身子不成啦。”
霍震烨指尖一紧,喉头哽住,半晌才道:“他会好起来的,只要城隍庙落成,他就会好的。”
一定能好起来。
谭三姑还是摇头:“以他现在这样,撑不到那时候。”
白准不过是在死撑,不想让人知道,但他经不起这样的虚耗。
霍震烨牙关紧咬,又拳紧握,谭三姑背着手看他一眼,呵,这是要吃人啊?
谁知霍震烨问道:“三姑找我,是有办法要教给我吗?”
三姑这回点头了:“我这辈子没给人瞧过大病,一身医术全是纸上谈兵,你要信我呢,我们就试试。”
这是她爹传给她的,轻易不用的法子,连她爹也只是听说过,从没遇过这样的病人,白准这样
三姑的办法是天将明未明之前,去山中老坟前找种草药。
叶子窄长,穗间结青红果实,颜色要如四五月初生的樱桃一样,整株草摘下带回来,煎成汤药给白准喝下。
这药对别人来说是断肠草,对白准是续命的药。
“这草容易找吗?”
谭三姑飘开几步,看了看霍震烨身上越来越盛的金光,啧啧舌头:“别人不一定,我看你能成。”
霍震烨点起火把上山,谭三姑不给他指路,随他满山乱走,裤子衣服最后连手套都湿了,但在山石间,还真被他找到一株。
只是果子还青,他连土一起挖了回去,走的时候也没忘记底下有坟,在坟前插束香。
霍震烨浑身汗湿,整个人都在冒白汽,走到竹屋门前,就见阿秀伏身在白准床边。
“阿秀。”霍震烨轻声道,“别把他吵醒了。”
阿秀回过身,做了一个盖被子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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