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摆弄她的话梅糖,她有一只竹箱子,那箱子里藏了些她的宝贝。玩了一会儿,就打开竹箱,把糖放在里面。
她做这些时也不背着人,白准和霍震烨就在厅堂里,看着阿秀竹箱里的东西,一朵纸花,一双纸扎鞋子。
“她藏这些干什么?”霍震烨问。
“柳二都死了,案子也破了,你怎么还不走?”白准躺在竹摇椅上,翻个白眼,“小动物都会藏东西呢,阿秀怎么不能藏。”
他话音刚落,小黄雀飞扑到霍震烨头顶,霍震烨摇着脑袋把它甩开,从头发里甩出一颗花生米。
小黄雀看自己藏的花生米被甩了出来,跳到霍震烨头上一通乱啄。
霍震烨一把抓住它,握在手里顺毛,他一直好奇但一直没问:“阿秀是你妹妹?”他来的多了,跟馀庆里别的邻居也打过几回照面,他们都说阿秀是白准的妹妹。
“是我女儿。”白准一本正经。
霍震烨以为白准又在胡说八道,自从知道阿秀心智不全,霍震烨就觉得阿秀可能真是白准的妹妹。
谁家会请个心智不全的人做工?
“阿秀是不是有些小孩子心性?租界里也有这种学堂的,或者请个家庭教师也好。”总不能一辈子这么糊里糊涂的过。
白准打了个气嗝,放下手里的玻璃瓶子,挑眼看他:“怎么,你也想给她当爹?”
要比胡说八道,霍震烨哪会怕他,两条腿一搭:“行啊,你是她亲爹,我是她干爹,以后她要找小女婿,得咱们俩点头同意。”
白准“嗤”一声:“行了,你走吧,没什么正经事,这几天就别来了。”
霍震烨手里还拿着汽水瓶子呢,突然被赶他有点委屈。
白准难得解释了一句:“七月半城隍三巡会,我有活要干。”
这个霍震烨还真知道,本地城隍年年都要出庙三巡,一巡是清明,二巡是中元,三巡是十月初一。
这次是中元节巡。
城隍出巡,求福许愿,赈济厉鬼。
原来霍震烨把这个当成是场庙会,如今他可不敢这样想了。
给神灵供奉的扎纸不能马虎,年年迎神赛会用的都是七门扎纸,接下来这段日子,白准可没功夫跟这纨绔胡闹。
“你扎你的嘛,我保证不闹腾你,你看,也得有人给你预备饭菜吧。”霍震烨这几天里把白准侍候得舒舒服服,怎么也比阿秀要周到。
“你是不是闲得没事干?”白准用种纨绔果然闲得慌的目光看他。
霍震烨了然:“我们纨绔都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
白准看他一眼:“你想干什么?”
霍震烨摸摸下巴,他又被两个纸仆抬了起来,他一面被抬出白家,一面嚷嚷:“我什么也没说啊!”
白准哼一声,表情就让人烦。
赶都被赶出来了,霍震烨打算晚上再回来,回去一趟,拿几身干净的衣服,再让刘妈做几个小菜。
谁知一回家就接到了老头子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