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叫小福子，今年才十来岁的年纪，闻言道：“回爷爷的话，御书房灯还亮着，那边的人说圣上还未歇下。”

苏怀瑾愁极了，叹了口气：“若不是最近各位朝臣催得紧，陛下何至于被他们逼得不愿意回寝殿？”

“可是圣上登基也有一年了，虽说对外来说是新帝，可咱们都知道，这一年来，也没有要纳妃的意思，可不是要被惦记？”小福子小心翼翼地说：“圣上是恼了您了，一到夜里就不让您御前伺候。”

苏怀瑾叹了口气，道：“过几日有各朝来使，希望到时候能有合圣上眼缘的罢。”

眼看着当今陛下已经二十有五了，不仅是诸位朝臣，苏公公也愁啊。

御书房，叶陌看完了堆积得厚厚的折子，还剩下最后一小沓，实在是看不进去了，往几个心腹桌前一放，道：“剩下的你们看了，明日交于朕朱批。”

心腹们习惯性接下来，看着皇帝屏退了所有下属，谁也不带地一个人走了出去。

月华如练，醉酒的帝王眼尾微红，眸子朦胧地如天上月，他所在的地方是御花园一处偏僻的凉亭，这地方和当年太女府的凉亭修缮得几乎一模一样，他心情不好的时候总会来这边。

“妻主……”

若是苏怀瑾在此处，听到当今圣上口中的这个称呼，一定会惊掉下巴。

已经登基一年有余的圣上在朝臣面前冷漠又威严，比起历任帝王，新帝的手段极其狠辣残忍，诛异己的时候毫不留情，人人都不敢直视。

连朝廷上的老狐狸们都不敢搞什么小动作。

可就是这样一个称得上是“暴君”的男人，居然会独自在这种地方露出如此神色。

他红着眼怔怔地看着天上明月，那人的脸似乎又出现在眼前。

“都是我的错……”他痛苦地喃喃道。

若是当初他不那么逼她……是不是她就不会要以命相抵，是不是现在的一切都会大不不同？

三朝皇宫各有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