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帐的厚帘子被放下来,暖气都被锁在屋内,沈渺渺便昏昏欲睡了。
她乖巧地躺在床上,头下枕了一个,怀里抱了一个大白枕头——这是她特意让尚衣监定做的。
这边的人都枕玉枕,硬邦邦的,她睡了几夜都没睡好,第二天早上起来脖子疼,落枕。
然后她就让青芍给尚衣监那边打了个招呼,专门做了两个大白枕头。
出来睡觉什么都可以不带,她的大白枕头一定要带。
她抱枕头的样子很孩子气,像是小女孩怀里抱着心爱的布娃娃,怎么看怎么招人心疼,凌伏也不自知地心疼,想连人带枕头地一起抱进怀里,她这么小一只,很容易就能被他圈住。
凌伏被自己的想法吓得一惊。
自己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从前学的教养全部都还给夫子了么?就算凤朝再与骅朝不同,大殿下也还是个未嫁人……呸,未娶亲的姑娘家,自己怎能对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有如此龌龊的想法!
他在心里骂自己,真是不知羞耻!
完全忘了两人早都干了多少打破他心里头“规矩”的事,就他整日贴身伺候着,这姑娘家的“清白”也早该没有了。
他晃了会神,再低头时沈渺渺已经睡过去了,他轻手轻脚给她掖了掖被角,去了窗边。
“窗”是由一块透明的纱布做的,是制作大帐时专门留了一个洞,留着透气用的。
凌伏把那一小块纱掀了上去,静静站了一会,一只十分不起眼的白鸽落了下来。
他抓了一把手边的谷粒喂鸽子,然后十分顺手地从鸽子脚边解下来一个小小的纸管。
十分钟后,他将手上新的纸管绑上白鸽的脚,白鸽吃饱喝足振翅飞走了,一小块纸悠悠落进了燃着的火炉里,迅速烧成了灰烬。
这会儿都在参加开幕式,大帐区一个人也没有,拖沈渺渺的福,没有任何人看到凌伏这一系列行为。
半个时辰后,沈渺渺自己醒了,床头放好了一杯温热的水。
她一愣,凌伏怎么知道自己这个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