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水退了,我家地势高,侥幸活下来,但在外面打工的家人都死光了。”时过境迁,老人的眼中没有悲伤难过,只剩感慨和遗憾。“也没什么,再过不久我能去地下跟他们团聚了。”
“奶奶您别这样说,您这身子骨一看就是长命百岁的。”
老人笑,“你这姑娘嘴甜,也是,没有看到这几个孙子孙女结婚生子是要遗憾的。”
杨玥的爷爷奶奶和外公早亡,唯一剩下的外婆在床上躺了十几年,和这老奶奶说话的时候格外亲切,有种莫名的依赖感。于是坐下来,陪着老人追忆过往,聊了许多话。
“嘭嘭。”
杨玥转头,看见郝博扬站在门边,抬手示意性地敲了敲铁门,盯着她们这里,面色不佳。
她赶紧站起来,对老人说:“我先回去睡觉了,以后有空再来找您聊天。”
老人笑着点头,“好,年轻人早点睡才长得高。”
她转身跟着郝博扬下楼。
“你怎么回事?在这种地方还敢一个人跟陌生人待那么久。”
“本来以为有副本线索……不过这样聊聊也不错,我觉得我们对这个地方先入为主的成见过大,不利于我们正确判断。”她说。
他冷笑,“别人三两句话就说服你了,早晚要给你收尸。”
“别咒我,这点看人的眼光我还是有的。”
“是吗,被劈腿的女人。”
“你想打架是不是?”
……
第二天,收留他们的女人自告奋勇带他们在巷子里转转,被她婆婆拉住,老人家对他们微笑说:“万事莫要强求,找不到人就早点回家去吧,迷了路找年轻人给你们带路,年轻人记忆好,不容易出岔子。”
女人看起来不情愿,但还是被老人拖拖扯扯地进屋了。
三人面面相觑。
大清早的巷子格外有生活气息,街坊邻里相互打招呼,孩童们追打玩闹,还有洗菜洗衣服源源不断的流水声。
“变态!”石破天惊一声怒吼打破晨光中的和谐。
尖锐的叫声仿佛在耳边炸开,杨玥捂着耳朵往旁边退了两步,发现尖叫的女人正怒视自己,心脏下意识一抖,回忆起和李学勤换壳时被世界冤枉的惨况。赶紧拿出手机照自己的脸,没错,是个女人。突然间福至心灵,回头看向李学勤,只见他维持弯腰捡东西的姿势,愣愣地看向尖叫的女人,手里……手里捏着条女人的内裤。
女人抄起扫把,破口大骂地追出来。
李学勤条件反射地拔腿就跑。
“小姨别追,他们不是坏人。”薇薇从屋子里钻出来,跺跺脚,也追上去。
杨玥和郝博扬怕和李学勤走散,只好也追上去。
所过之处鸡鸣狗跳,不少人探出脑袋看热闹。
杨玥和郝博扬脚程快,很快超过薇薇和举扫把的女人和李学勤并驾齐驱。郝博扬瞪了眼李学勤,“当宝贝呢抓这么紧,快扔。”
李学勤欲哭无泪,“我怕扔脏了。”
杨玥:“这就是靶子,扔。”
李学勤于是扔了。
结果刺激到后面的女人,骂人的声贝一下飙了n倍,追人的速度也猛地提高。
“怎、怎么办?”李学勤慌了神。
杨玥:“没事,她追不了多久。”回头看了眼,主要是心疼小薇薇迈着小短腿在后面追。埋怨李学勤说:“你怎么也不看看什么东西就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