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江皓月在这儿打工,她天天过来,现在他不在,她已经好久没有进去。

朝书店老板问了问。

书店老板说,他们不卖本子。

江皓月是个大骗子。

漂亮的线圈本,稍微高一点的卡通小男孩给长发的卡通小女孩撑伞,粉色的雨伞伞沿,用飘逸的艺术字写下“3344520”。

说不出的傻气。

再往本子里面翻,撑伞的成了卡通小女孩自己。

……

高三对于陆苗,是抄着黑板上的笔记、是做着做不完的习题,她日复一日望着教室窗口外的一角天空,在“不要浪费青春”的口号中,等待青春过去。

周末是唯一的喘息时间。

从补习学校回来,她妈妈工作后接完她,太累先睡了。

陆苗开了电视,音量调到静音,然后转台到平时爱看的娱乐频道。

屏幕上,色彩斑斓的影像无声地放映,她一边吃面,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

江皓月在打了两个月的兼职工后,买了一部手机。

原先他用电话卡到公用电话亭给陆苗打电话,每周打一次。她只有周末回家,周末的晚上,他些许能打得通她家的电话。

有了手机,刚开始他们电话打得稍微多了一些,陆苗知道他的号码,她也能去公用电话亭打电话给他。

后来,退回一周一次;再然后,是半月一次。

她的学业忙,他的生活忙。

江皓月能跟陆苗说的,有他的大学宿舍生活、学到的新知识、打工趣事,北方的天气、北方的饮食,交到的新朋友,美丽的风景,意外的经历……但他生就寡言,报喜不报忧后,剩下的那点话,三两句就概括完毕。

陆苗能跟江皓月说的,是她今天又做了多少份模拟卷。那些题有多难,他们的课业有多重,她有多惨,周围的同学有多惨。

好不容易盼来的一通电话,除去例行的报平安,讲来讲去全是差不多的话。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不舍得挂掉电话。

即便是,电话两头,能说的话说尽,空得仅余彼此的呼吸,仍是想要多听一会儿。

没人先说那句“我很想你”。

大约是彼此心知肚明。

隔了太远的距离,不适合诉苦,不适合煽情。

万一有人哭了,无法替他擦去眼泪,安慰又太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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