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皓月翻出钥匙,很久没有见面的妈妈终于回家,他慌慌张张的,开门都不利索了。

陈露拦住他:“我不进去了,跟你说几句话就走。”

他无措地顿住动作,也不敢回头看她。

她只是来见他的,没打算进江家的门。掐掉烟,陈露伸手摸了摸孩子的小脑袋,问他:“过得好吗?”

小孩憋着眼底的泪意,用力地摇头。

她知道他经历了什么,心下叹息:“我听说了。”

车祸之后,江义有了由头,隔三岔五给陈露打电话,让她回来照顾江皓月——“这个家需要你,我们的孩子需要你”。

她给江义的卡上汇了款,人却一次没来过。哪怕是江皓月在住院那段时间,她仍铁了心肠,对江义的请求无动于衷。

后来他不求她跟自己复合,只求她来看看儿子。但是多打了几次电话,她就不再接了。

最后一次通话,江义喝醉酒,用牌友的手机打过去骂她:“这是你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陈露,你有没有良心”。

第二天酒醒,他想找她道歉,发现陈露已经把号码换了。

从前江义拿自己逼她,现在拿他们的儿子逼她。

可陈露心里没有他,他怎么做都是空。

江皓月以为他妈妈是不知道的。

她没有来看他,没有打过电话给他,他认定是江义瞒着她,他怪的人只有江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