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苗父母给她熬中药,走在二层的走道里都能闻见那股苦味,每天吃药时间邻里就听见她呜呜地叫唤:“我不喝!太苦了!”

感冒界一直有一个不实传闻——“把病传染给别人,自己的就能康复”,于是陆苗将目光锁定在了江皓月的身上。

江皓月已经有段时间,没在洗澡时碰见陆苗了。

一开浴室门,他看见她拎着水桶站在外面,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来不及跟她说“让一让”,陆苗已经眼疾手快地用水桶堵住他的出路。

江皓月眼睁睁看着,她的嘴迎着自己的方向越凑越近,一股药味扑面而来。

“咳咳咳咳咳!!”

她的手比成喇叭状,对着他的脸一通咳嗽。

等她咳到没声了,江皓月擦了把她喷到自己脸上的唾沫星子……战争的第一炮打响了。

次日,江皓月去上学。

他穿鞋比寻常人多费点劲,正在低头系鞋带的时候,他听见隔壁人家的大门开了,里面冲出来一只蹦蹦跳跳的陆苗。

“咳咳咳咳咳咳咳!!!”

她故意在他门口徘徊,趁他穿鞋的功夫,俯身大声咳嗽。

江皓月宛如一株待宰的植物,陆苗是循环形的洒水车,她花洒式地来来回回,保证病菌能均匀传播到他的皮肤表层。

“喂,你!”他忍无可忍地叫住她。

陆苗状若无力,迅速扶上自己的额头,表现出一个虚弱病号的样子。

“……”江皓月没的说了。

“你是跟我说话吗?我怎么啦?”

她逮着和他面对面的机会,继续开始新一轮的咳嗽,狡黠的目光中分明地表露着挑衅“你能拿我怎么办”。

“你真幼稚。”他摆出她司空见惯的小大人模样,无动于衷地看她咳完。

第二局,双方算是打了个平手。

晚上,林文芳炒了碗回锅肉。

陆苗生病只能吃些清淡的,所以回锅肉多做了是打算给隔壁送去的。

看她感冒没好,家长暂时不去提让她给江皓月道歉的事,不想陆苗主动请缨,揽下这个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