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雨潇咬了一口桃花酥，嚼了嚼，用手指抹了抹嘴角的碎屑，“不知道，我没想过这个问题。”

“那你现在想想。”苏月状似随意道。

她靠着窗台坐着，手轻轻搭在窗沿边，纤长如白玉的指间轻轻点着窗沿。

白雨潇眉头皱了皱，又咬了口桃花酥，抬头看了眼房顶的吊灯，而后偏头看着靠窗而坐的苏月，“没发生的事情怎么可能想得到？”

她从来都不是个会去想什么可能、也许、大概的人。

人么，应该活在当下。

苏月扭头跟白雨潇对视一眼，看到她眼里的不解，抿唇在嘴角勉强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也是……”

白雨潇皱了皱眉，忽然就觉得屋里气氛变得有些奇怪。

压抑厚重的气氛似是一团缠绕不清的雾气弥漫在空气中，让人心口闷闷的。

白雨潇默默端起茶轻啜了一口。

入口的甘苦让心情沉静了一些。

窗外的新月慢慢被厚厚的云层遮蔽，窗台的景致似乎被掀开了轻纱露出了本来的面目，秋风似乎吹得更猛了一些，将苏月的真丝外套吹得烈烈翻飞。

“那……如果我……”苏月顿了顿，拢了拢外套，眼睛依旧看着窗外，声音很轻，“如果我是男的，你会考虑我吗？”

白雨潇一口茶噎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瞪圆了眼睛看苏月。

终于咽下口中茶水的白雨潇锤了锤自己的胸顺气，而后颤抖着声音仿佛自己没有听清般问道：“什么？”

白雨潇回到暖雨阁的时候闷着脸一句话都没说，牵起陆璟的手跟姜哲说了声自己不太舒服就带着陆璟先行离开了。

回程路上她也只是看着车窗外快速后退的街景一言不发，脸色阴沉。

她牵着陆璟的那只手不自主地握紧。

十几分钟前，蝶恋花里。

“没有陆璟，也不会是别人，没有陆璟，我可能谁都不会喜欢。”白雨潇语气带着笃定。

苏月轻笑，似是自嘲，“我早就知道。”

“我以为我们一直是最好的朋友……”白雨潇带着几分无力小声道。

犹豫片刻，后半句话被她咽回了肚里，永不见天日。

很多话无需挑明，所谓知己，一个眼神就懂彼此。

苏月回望白雨潇，两人隔着一张茶几桌对望着。

时间过去了将近半分钟。

“我今晚喝多了，”苏月错开了视线，“话多了些，以后不会了。”

“嗯，”白雨潇点头，转过身，“刚茶喝多了，我……感觉不太舒服，先回去了，我哥那……我祝福你们，但一切还是看你自己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