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然知道父母来了,心中喜不自胜,刚想起来迎接,却看到自己只穿了单薄的纱裙。
而渺风在外面,她不能出去。
然而又抑制不住欣喜,偷偷起来,扶着纱屏探脸朝外看。
箫夫人知道女儿没事,也听了送信的人提过渺风在救萧然时出的力,心中甚是感激。
“这次还要多多感谢你,要不我的然然还不知道要遭多少罪,请受老妇人一拜。”
说着便要福身。
渺风扶着她,“这些都是应该的,夫人不必如此。”
随后又心虚地解释自己在这里是因为什么和什么。
语无伦次地说了一大堆,竟然将箫夫人逗笑了。
她看向丈夫,“这孩子说话时的神情有你年轻时的几分神气。”
上下打量渺风,身姿挺拔,星目剑眉,倒是一表人才。
这话让渺风脸红的更厉害,同时箫庄主也尴尬了起来。
夫人一听到女儿没死,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过来。现在女儿就在眼前,她似乎忘记来这里的目的和缘由,竟然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箫庄主礼貌一笑,也不知道夫人缘何说这样的话,难道不应该赶紧去看看女儿?
“不是急着过来看女儿,她在那。”
箫夫人移目过去,萧然正探出来的半张脸和满目星光的双眼,顿时眼眶一热。
“儿啊!”
一声喊出,眼泪也跟着下来。
这个女儿虽然不是她亲生的,却承载着她所有的爱和希望。
虽然箫宴也是养子,可他毕竟是后来进的山庄,而萧然则是她一把屎一把尿,精心呵护才长大成人的。
纱屏后,母女抱在一起痛哭。
萧然替母亲擦去眼泪,“让啊娘担忧了,以后女儿再也不离开山庄,离开您和爹爹。”
看着清水手里端着药碗,箫氏试了试眼泪,猛地福身,“多谢姑娘照顾。”
清水慌了手脚,急忙放下药碗,扶起她,“夫人快起,清水受不起夫人如此大礼。”
萧夫人因为女儿没事,心情十分愉悦,她本是个宽厚的人,开口赞美清水,“这姑娘我看着面善,不愧出自晋王府,容貌气质一等一的。”
“夫人过奖了。”除了脸有些红,清水显得荣辱不惊。
她谢过萧夫人,急忙给上了茶水,便和渺风退下了。
箫夫人将萧然扶上床,坐在她床边,亲自端来药碗,还试了里面的药苦不苦,烫不烫。
萧然眼泪汪汪,离开山庄到再见母亲,也不就是短短几日,母亲竟然瘦了一圈。
还有父亲,虽然她没有近看,但是父亲的两鬓有了更多的白发,她隐约看见了。
喝完药,萧然便将经历和母亲说了起来。
说完后才发现,纱屏外坐着父亲,他从坐下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却也没离开。
萧然心里酸楚。
幸好自己这次没死,有命回来,要不怎么报答他們的养育之恩啊。
一家人抛开不愉快的话题,其乐融融。
萧然在自己被救的这段经历中,着重描述了渺风的存在。
话里话外不经意显露出对他的好感,即便脸已经红到耳根,依旧还在说着他。
对于过来人的箫夫人一眼便看穿。
虽然渺风第一眼给她的映像确实很不错,能留在秦湛身边这么多年,必定也有过人之处。
但是她看重箫宴的人品,山庄将来肯定是他接手,女儿若能嫁与他必定是皆大欢喜的。
可是女儿现在明显将一颗春心捧给别人了。
她没有表达对渺风的好感,也没有打击女儿谈到一个男子时的娇羞欣喜。
就像一个倾听者,她认认真真地听着女儿的叙述,观察着她的情绪变化。
等她说完,情绪稳定,萧夫人才话里话外暗示渺风职业和前程不好,是生死之交的良选,却不是相伴一生的良配。
萧然听后并没有反驳,但是表情却告诉萧夫人,她并不在乎其他,只求遇到一颗真心。
萧夫人自然明白,现在多说无益,只能来日在多多规劝。
女儿的身体受到伤害,需要休息。
箫氏夫妇没有多留。
两人从萧然的房间出来,便谈起了渺风。
箫夫人遗憾和担忧各半,一来对箫宴人品的肯定和喜欢,二来担忧渺风,毕竟他是个侍卫,秦湛暗卫统领,刀尖上舔血的人,她不愿意女儿对这样的人动心。
可是少女的情怀,一旦为谁敞开,自然勇往无畏的,“我看然然对那孩子生了不一样的心思。”
箫庄主对于这些,看的很豁达,儿女自有儿女缘,只要他们能幸福相处,喜欢谁有什么关系?
他扶着夫人的胳膊,“你少操这个心,女儿这次能安然无恙,多亏了秦湛,当然也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