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呼吸一滞,本来清醒的神智渐渐崩了弦。
这是在梦里,就算手指折了也没事。
她要这海棠花开得久一点。
她要这秋月烫过炎炎烈日。
她要这月光舍不得再散去。
夜还很长……
有人逐渐恢复了力气,有人似是恢复了神智,可是谁都没说破,无声地纠-/缠、不休。
次日,朝阳升起。
翟忘忧缓缓醒来,就看见枕边静静躺着的人。
她呼吸乱了乱,脑子里又被昨晚的梦境占据,这个人……
眼睛闭了闭,她轻轻起身,才发觉自己不=着=片=缕。
床头的矮柜上,杂乱地堆叠着两套衣服,一套是她昨日所穿的,一套是她拿给身边这人的……
翟忘忧的思绪断了断,又清晰地连在一起,这场景分明是……
她意识到什么,嘴角紧紧地咬了一下,穿好衣服之后,手执长剑挑开了被子。
夕舟只觉得身上一冷,睁开眼睛就看见近在眼前的利剑。
“你在梦里有意识,一开始就有,上次也是如此对吗。”
明明是问句,可说话的语气却像是在陈述事实。
夕舟忙摇了摇头,也顾不得穿衣服了,一闭眼睛回到了花盆里。
她长出一口气,还是在花盆里踏实,草身忽然有安全感了。
翟忘忧执剑走到花盆前,冷声道:“现身。”
夕舟犹豫了一下,默默化形,有剑的惹不起,她屈服还不行吗,这个女人,昨晚还……
简直就是穿上衣服不认人啊。
“穿上衣服。”翟忘忧偏过头去,眼底划过一丝羞愤,这棵无耻的草。
夕舟翻了个白眼,跟谁喜欢luo-/奔似的,她也是被逼无奈好吗。
穿好衣服后,她自觉走到桌前坐下,在白纸上写:
第一次我真是被迫的,昨晚只是个意外,我着急帮你恢复,就想试一下,谁知道才刚上-/床就到梦里去了。
翟忘忧看着白纸上的字,手指渐渐握紧,长剑也跟着颤了一下。
第一次是被迫的,昨晚只是个意外……
这个女子只是一棵不知根底的草,来历不明,身份不明……
她闭了一下眼睛,收了剑:“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
夕舟呼吸一顿,这个女人似乎又黑化了。
她做错了什么,昨晚还贡献了一整晚的手指……
“门怎么被反锁了,难道大师姐醒来了?”外面传来观澜的说话声,随后又响起敲门声。
翟忘忧走到门前,开门时看了一眼桌前,那里已经空无一人。
“大师姐你真的醒了,太好了,我们快去招新弟子入门吧。”
观澜眼底一片惊奇,听说御刀宗的那个大弟子还在昏迷,大师姐竟然一个晚上就醒了,看这气色比昨天还好一些,哪里像重伤初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