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用那种表情看我，别不信我。

我说的都是真的。

真的——蝙蝠侠真的正坐在一家萧索破落、离倒闭只差老板一句拍板的快餐店，注视着安娜莉丝·霍普狼吞虎咽地吞下一个双层汉堡。

我知道这听上去很离谱。你会说蝙蝠侠不可能做这种事！这是ooc，纯纯ooc！

然而事实上，他的确这样做了。蝙蝠战斗机没法放音乐（后来他不得不加上这个功能），但神通广大的蝙蝠侠通过便利的网络找到了哥谭市为数不多仍在开张的快餐店，并驾驶飞机前往了那个地点。

战斗机停在隐蔽的小巷内，熄了火，两侧机门开启，臭着脸的蝙蝠侠率先踏出，同样没有好脸色的安娜紧随其后。两人停在小巷尽头，朝着街对面破破糟糟的快餐店。

“自己去。”蝙蝠侠道。

“我不。”安娜秒答。

本就低的气压瞬间再破纪录，坠落中的雨水仿佛也凝结成冰。

“去。”一个简单的音节，背后恐怖的语气能让阿卡姆一半的病人腿软。

“我没钱。”安娜面不改色、甚至可以说从容不迫地答道，“而且我不想一个人吃饭。”

蝙蝠侠阴沉沉地开口：“你不想的事很多。”

“是啊，说的没错。”安娜目不斜视，“我还不想被身穿蝙蝠装的怪人挟持呢。”

自知理亏的蝙蝠侠：“………………”

几秒钟后，他一言不发地迈开步子，走出了小巷。

安娜也迈开腿，浑身湿漉漉的像只害怕迷路的小鸭子一样跟着他。

推门而入，店内破烂的装潢比外观有过之而无不及。半死不活的灯泡忽明忽灭，地面上铺满包装纸、饮料杯和纸巾团，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昏昏欲睡的店员趴在柜台上，耸拉着眼睛，距离失去意识只差一秒。

二人径自走到柜台前。

店员迷迷糊糊道：“欢迎光……”

冷不丁撞见蝙蝠侠的脸，仿佛刻在dna的恐怖片镜头突然进入现实，熬夜加班的小伙子一个激灵，天灵盖炸开，最后一个音拔高了八度。

“…临！！！”

他下意识抱头求饶：“我我我我发誓没偷收款机里的钱——”

安娜：……

她狐疑地转向身旁的蝙蝠cosplay爱好者。大哥，你究竟是怎样的存在啊！

突然想念台词的某蝙：我是黑夜，我是复仇，我是蝙……

咳咳，跑题了。

只听抖如筛糠的店员继续念道：“我错了真的错了对不起请不要打断我浑身的骨头吸干我的血我上有老下有小也是…”

“双层芝士汉堡。”

“…生活所迫被逼无奈啊啊啊——”

没搭理店员不打自招的发言，蝙蝠侠面无表情地重复道：“一个双层芝士汉堡。”

“加点酸黄瓜。”安娜在旁边补充。

自认必死无疑的店员：……啊？”

于是就变成了最初的一幕。

午夜，外面下着瓢泼大雨，模糊的灯光如融化的颜料在玻璃上晕开，蝙蝠侠和“初次见面”的女孩坐在空无一人的快餐店，一个负责吃不太新鲜的汉堡，一个负责看着对方吃汉堡。

魔幻现实.jpg

安娜饿得前胸贴后背，心里又郁闷，因此吃得毫无形象可言，根本顾不上对面坐着谁。

而实际上，即使就坐在她对面，蝙蝠侠也显得格格不入的，好像有一个量身定做的、坚不可摧的隐私泡泡，将他与周遭牢牢分隔。

吞了几口垫肚子，安娜终于尝出味儿来，皱鼻子道：“要是有番茄酱就好了。”

蝙蝠侠没说话，但“不要得寸进尺”几个大字就差写在他脸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