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算公开吗?”谢肖程挑着眉问了她一句,“不过也是,他现在属于公众人物,万一公开了指不定你这个人信息要被全扒出来呢。”
周霜沉默了一会儿,随后抿了抿唇嘴角微微上扬,“没关系。现在这样也挺好的,公不公开其实只是一个形式而已,嗯......我不是很在意这个,毕竟这是我们两个的事情嘛,又不是什么必须要公布出来普天同庆的事。”
谢肖程摸了摸鼻尖,笑着点点头,趁周霜转头看正在驶来的高铁的时候看了看她的侧脸。
周霜的座位离他不远,就在斜方向上,他只要微微侧过头就可以看到她露出来的被口罩遮住的小半张脸——她正在打电话,手腕上似乎是她戴了很久的霜花手链,手机壳是一只棕色小熊。
像是自己买回来以后又diy过,用白板笔写上了“fan.z.d”这几个字,明目张胆又自然而然。
“嗯,已经坐上高铁了。带了带了都带了,没什么落下的,我都听你的检查了好几遍了......下车之后程古玉会在车站等我的......路痴怎么了?我又不是没有导航,路不认识导航我会看呀......你好啰嗦啊阿东,这个问题刚刚明明已经问过了,玩两天就回来......嗯,订好宾馆了......知道了知道了,我保证仔仔细细地检查然后拍照片给你看好不好?以前没发现你话这么多呢......好了好了高铁要开了不跟你讲了吵到人家休息了......”
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及时止损吧,她已经遇到了她所钟爱的那一个人。未说出口的话,就让它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淡忘吧。
程古玉带着周霜去了夫子庙,周霜如愿以偿的看到了秦淮河还坐了一回平生第一次坐的黄包车——只不过现在还未到晚上,故而没有想象当中那样热闹,也没有程古玉描述的那样“五光十色”。
“怎么忽然想去夫子庙了?”站在秦淮河对面的得月台门口的时候,程古玉看着举着手机正在拍秦淮河的周霜忍不住问她,“你也没什么考试呀?”
“嗯?”听到程古玉的声音周霜回过神来,随后笑了笑,“就是想来看看呀。正好有空,忙了一整年了休息休息嘛。”
“不过也是。”程古玉点了点头,她大概知道周霜这一整年似乎都很忙碌,音乐剧排练一部接着一部,到处跑不说,光她能联系得上她的时候也多是她排练刚结束抽空回她一个电话——有时候时差就是这么麻烦,周霜工作她睡觉,周霜睡觉她上课,连周霜谈恋爱发了朋友圈她都是一觉醒来才看到。
想到这里,程古玉这才想起来自己刚刚一直想问却一直想不起来的事情是什么,拉住了周霜的短袖好奇地问她,“哎对了,你还没跟我说说你男朋友呢?之前考试周忙的要死要活没仔细问你,现在你要好好跟我说说。”
“说什么?”周霜愣了愣,有些疑惑,“那天不都告诉你了吗?”
“当然是说经过啊,经过!我光知道他是谁有啥用。”程古玉拉着周霜靠在了秦淮河边的围栏上,找了个人少的地方倚着,歪着头看向她,“我真太好奇你这母胎solo是怎么谈上恋爱的了。”
“额......”周霜忽然不知道从何说起,她这问题问得太笼统,她也不好回答,“经过就是很普通的经过啊,不知道说什么。”
“那我换个问法!”程古玉也知道这问题不太好答,但仍然挡不住好奇心,“他怎么追的你啊?”
听到这个问题周霜愣了愣,只觉得更不好回答起来。
——她和樊振东似乎并没有追和被追之间的纷繁复杂,就好像双方都心照不宣似的。他们认识太久了,十几年的岁月早就让他们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或许只欠一句“我喜欢你”,也或许只缺一句“可不可以和我在一起”。
二十岁的时候她先开了口,只不过那时候的他们还远远不是双向的箭头,所以最后只是惨淡收场。
她本以为他们或许也就这样走到了头,但樊振东却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处处都小心翼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