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孤星面色冷凝,原本文雅俊俏的面庞,在这时候,竟犹如玉石雕琢,自有一种高贵的气度:“非但有旧,而且,王府屈尊下就,早有招揽之意。”
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
自来这样的事,从来不鲜见,尤其是这么个时代。
之前的瀚海国如此,如今再加一个南王府,原本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然而,瀚海国毕竟是他国,而南王府,却是如今皇朝里的金尊玉贵的王爷。几乎所有人都记得,五年前,先皇驾崩,而当今年幼,是为皇太后摄政。
也就在去年,皇太后亡故,当今临朝料理国事,年不过二十,才堪堪加冠而已。这样的幼主登基理事,虽然父死子继,分所应当。
可这天下,终究不是全凭一个理字!
“南王府,如此行事,难道还有异心不成?”花如令的面色有些难看。
他是经历过前朝事变的人,那时候的种种,他记忆犹新,实在不愿再有这样的事发生。哪怕这不是改朝换代,终究难免天下震动。
说到这里,叶孤星反倒轻轻笑了起来,那一点严肃顿去,俨然又是一个文雅俊俏的郎君:“花大侠才经历瀚海国一事,竟还不知里头的底细?彼时彼刻,恰如此时此刻。不然,我昔年亲往南王府,情愿交出飞仙岛一半的产业,换那句替他们办一件事的承诺,南王府为什么一口回绝?”
这下,连着陆小凤也无话可说了。
飞仙岛的产业究竟多少,他虽然不知道,却也曾听霍休提过,日进斗金这四个字,也不足以说尽。早有人说过,再过三五年,恐怕霍休这个天下第一有钱人的名头,也要退位让贤了。
而南王府,却连讨价还价也没有,直接一口拒绝。
这里的深意,几乎压得屋中的人都是心中一颤。
然而,陆小凤终究是陆小凤,在震惊过后,他几乎下意识就想到一件事:
叶孤星绝不是藏不住话的人。而他虽然很自信,却也知道,这样的消息,断不是一个才认识的朋友,所能知道的。
那么,叶孤星为什么会说出来?
与此同时,花满楼却轻轻叹了一声:“我们能帮你什么?”
叶孤星看向三人,反而问道:“我说这些,难道你们不怕我挟恩图报?”
“你绝不是这样的人。”陆小凤道:“何况,我们已经是朋友了。朋友之间,原没有什么施恩,也没有什么偿还。”
叶孤星终于露出一个真正的笑容,他看向陆小凤:“陆小凤,果然是天下最会交朋友的人。”
他的声音很淡,说得却很有力:“我只是听说,你的朋友很多,你的麻烦更多。所以,如果你听到了什么,可以送一封书信到飞仙岛。”
花满楼忽然笑了:“这种事,果然是陆小凤能做的。”
叶孤星转过头,笑着道:“虽然我不能立刻治疗,但有些东西,你却可以用起来。三个月后,我再来给你治疗,那个时候,效果也会比现在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