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怀疑,当年那个铁鞋,是不是个替身。”苦智禅师宣了一声佛号,叹气道:“只是他长得实在半点不错,人人都看得分明。”
提起这话,花如令更添惭愧,叹道:“都是我害了吴兄弟,唉,这、这叫我可怎么交代!”
金九龄看见人人都有些慌乱,便直起身来,单手一挥拦住花如令的话,声音刚硬,却在这纷杂中自有一种斩钉截铁的笃定:“花大侠,请镇定一些。事到如今,也只有搜索线索,尽快找出凶手,才能告慰乌掌门在天之灵。”
话音落地,忽然众人听到门外一阵脚步响动。
这脚步声分明有些凌乱,却放得极轻。
众人面色一变,忙回身往外而去,却见着外头早已围了一群人。除却一部分江湖人士,多半竟是那瀚海国王派遣来的祝寿的人员。
一看到这些人,众人就想到前面叶孤星所言酒中有毒的话,面色顿变。
鹰眼老七手脚灵便,又与乌掌门素有交情,当即面露厉色,直冲到为首那个管事埃尔米跟前,右拳紧握,只待有半点动静,就一拳挥出。
那埃尔米本来还想装疯卖傻说两句,探听探听里面的动静。看到这情景,他眼中瞳孔一缩,脚步顿时刹住。
旁边一身紫衣,脸戴金色面纱的舞姬却脚步如故,往前紧凑了半步,半挡住埃尔米,一双含情目婉转生波:“我们听到响声,只怕有事,才从屋子里出来看看。”
声音娇嫩,犹如黄莺出谷,却是地地道道的官话。
她竟是中原人士。
陆小凤看见,身形微动,已然跃出众人,伸手将那舞姬挪腾间有意无意落下的纱帕捡起,轻轻递了过去。
那舞姬妙目流转,在他英俊的面庞上流连片刻,伸出青葱似的手指,轻轻捏住帕子。却没有留意到,在这一送一接间,陆小凤指尖轻轻一搭一点,早将她腕上珠链取下,滑到袖中收好。
叶孤星站在高处,看到这一点眉眼官司,想起宫九所说以及情报所看的风流浪子四个字:还真是沾花惹草,风流手段。
在他身侧,花满楼面带几分温文的笑意,声音沉稳,并不露半点急色:“多谢诸位贵客顾念,只是这里没有什么事,还请回房歇息罢。”
主人家既已开口,旁人也不好多说什么,当即纷纷应承而去。
等人走光了,鹰眼老七嘿道:“深更半夜,一点响动就上下都动了。”
这话却是不假,其他人,毕竟都是行走江湖的好汉,这时候听到主人家有事,三三两两赶过来也是正常。但这瀚海国王一伙人,却连下面几个小鬼头都赶了过来,不是有鬼,又是什么。
这点破绽出来,对于前面叶孤星所说酒中有毒一件事,人人都有些确信了。
倒是宋神医忽然道:“老七这话虽不错,但那铁鞋本是东海出身,跟瀚海国无关。这一西一东,又如何勾连起来?就是那酒中的毒,我才疏学浅,不及叶公子,却到底痴长几岁,这下毒的事听过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