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把殷承夙搬到榻上,元锦便抖着声说。
“快,江流,水,给他水。”
说完便在自己的脖子上摸索着。
很快,她顺着脖颈挂着的一根红绳,从衣襟里理出一个小小的玉葫芦吊坠。
这玉葫芦吊坠是中空的,元锦因为忘了拧开的方向,而笨拙的尝试着,葫芦上的一片小小的玉叶子甚至也因为她匆忙而急迫的动作而被无意掰断。
破碎的缺口割破了元锦的手指,但元锦并不在意,继续从玉葫芦里倒出一粒丸药来。
她慌忙的将这粒药送进殷承夙的唇中。
“瑞王哥哥,醒醒啊……”
回过头,江流却是不紧不慢的递上一杯茶水。
见江流一副懒懒散散心不在焉的样子,元锦甚至还有几分生气。
“你快把屋子里的炉火升暖些,他发病时不能受凉的。”
元锦扶起殷承夙,又接过江流递过来的杯子,开始往他口中送水,指尖割破的伤口将她的血迹胡乱的落在了杯子上,染上了点点醒目的殷红。
可江流看着她忙里忙外的样子,却不合时宜的低笑了起来。
“三小姐,我们主子都搬出相府两个多月了,你身上还随身带着他救急的药,倒也不枉主子故意刺激自己发病来帮你这次了。”
说完,江流不知想到什么,脸色微变,闭上嘴,逃也似的走出了这座偏殿,甚至还顺手带上了门。
元锦也怔了怔,连手里喂水的杯子都因为失神,而掉进了脚下给殷承夙准备的一盆冷水里。
以前殷承夙住在相府的时候,因为每次发病都可能危及性命,所以这救急的药,疏风苑里的下人几乎人手一瓶,而元锦又是多次气的殷承夙发病的罪魁祸首,于是也向江流要了一份,用玉葫芦装着戴在身上,免得真的闯出大祸。
殷承夙搬出相府后,元锦也一直带着这个玉葫芦,倒也没有多想,只是当做一个小玩意儿带着,毕竟也带了多年,已经习惯了。
前世殷承翊登基的时候,江流奉瑞王遗命出现,给了元锦一瓶鸠毒。
后来那瓶鸠毒也是因着藏在元锦的这个玉葫芦里,元锦才能顺利服毒自尽,结束了前世荒唐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