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礼和他最熟,见他走就跟上。
向来走路目不斜视的他今日不知怎么了,就注意到了坐在门口的那一家人,可能也是他们过于显眼了。
他这位同窗姓郑,名西京。娶了个悍妻,平日里私底下对妻子伏低做小的事他也撞见过几回,可从没见摆在明面。
而坐在靠近门口的那一家三口,男人拼命往女人和孩子碗里夹吃的,还细心的为女人挑去鱼刺,讨好的说“……刺挑干净了,快吃”。
这个男人,文礼印象深刻。
先把友人送出去,等着长随接了他才转身回去。
“这位公子,文礼这厢有礼了!”
文礼做了一个长揖,苏宇蒙圈的看他。
“兄台有何事?”他完全忘记了之前的长评,还看向牛翠花和大妞眼神询问她们认不认识。
“上次在无为书塾,公子一番话让某醒醐灌顶。”
苏宇“啊”,懵逼。
无为书塾是哪个地方?
“兄台恐怕记错了,我从来没去过那什么无为书塾。”
文礼急了,向前一步。
“你别过来!”苏宇吓的一个起身坐到牛翠花那个凳子的另一头。
“你让我想想,别激动!”
大妞觉得她爹丢人,捂脸。
苏宇见了,悻悻着笑了声,又坐回去。
“这位兄台,我只去过余记书塾。”苏宇觑文礼,“你恐怕是记……”
苏宇脸色逐渐难看,讪笑。
所以实名制的好处就是这样,一做坏事就被公开处刑,减少犯罪率……
苏宇干笑。
“哈哈,不知兄台找我何事?”他把大妞抱到牛翠花那,给文礼让了一个位置出来,“先坐。”
他们已经接近尾声,桌子上就剩些残羹剩饭。
文礼本意也不是为了蹭饭,从容的坐下来。
空气逐渐冷凝,苏宇和文礼相顾无言。
牛翠花伸手过来在他腰上偷偷拧了一下,苏宇眉头刚皱起又快速松懈下来,忍着没龇牙咧嘴。
“哈哈……不知兄台有何事?”他又问了一句。
文礼一时恍惚,千言万语说不出一句话来。
“不会是……”苏宇尴尬,“额,你家中人有话本的类似经历吧?”
文礼抿着嘴,眼神殷切的看着苏宇。
苏宇“……”
“嗨,真有类似经历,你要是秀才和闺秀的孩子,你得立起来,告诉别人你爹娘的选择没错。”苏宇不在意的耸耸肩,“这要是侯府少爷或者商女的孩子,更容易了。活的精彩,过的比秀才那一家更好,就是对他们最好的报复。”
文礼张了张嘴,苏宇又继续道:
“再用他们引以为豪的东西吊打他们的脸面,让他们对你恨的牙痒痒又拿你毫无办法……有句话这么说来着——看到伤害过我的人过得不好,我就放心了。”
说完发现文礼呆呆的,苏宇赶紧让牛翠花结了饭钱,一家人不告而别。
“爹,你咋跑那么快?”大妞被苏宇抱着,站在牛翠花身后看牛翠花和屠户讨价还价。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苏宇感叹一句,“爹最怕读书人了。”
“爹,你也不是读书人,那你是兵吗?”大妞眼神到处看看,又认真的看向她爹。
“可是爹力气没娘的大,爹你是个假兵。”
苏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