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着急着找人,在非洲不比在国内方便,等弄到卫星电话,余舒曼早就把他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了。
余舒曼顿了顿,点点头,“那后来呢?回国以后呢?”
“二叔走得突然,股票跌停了,公司里头也人心浮动,阿礼和爷爷都病着,我想去找你,可是……”他嗫嚅着努力解释,因为理亏,都不敢正眼看她,只一下又一下的偷瞄。
余舒曼仍旧在纠结,“电话呢?信息呢?我拉黑你了,你不会换个号码给我打?我还以为你……”
她猛的停住,用力咬了一下舌尖,疼痛让她把差点脱口而出的话咽了回去。
那些原本以为被戏弄了而产生的种种委屈,以及在深夜里翻来覆去的肯定又否定自己的纠结,就像是她心底最深处的秘密,她不愿意让它知道。
那是她内心的脆弱和不堪,尽管她早已经在这个过程里达成了与自我的和解。
明程大概看懂了她神情里未竟的意思,先低头诚恳的认错,“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应该……”
他说得有些着急,卡了一下,喉结滚了滚,才又继续说完:“不应该没想到换个办法继续联络你,也不应该在那个时候骗你我的名字……”
声音忽然轻了下来,“我一开是觉得有趣,可是后来……我怕你会知道我的真实身份,然后……离开我……所以……”
“我很怕,我这一辈子就只遇到一个曼曼,要是你不理我了,我要去哪里再找一个你呢……”
他说着说着眼眶都微微泛了红。
可是余舒曼原本都快忘了这事,此刻经他提醒,想不记得都难了,她腾的火起来,指着他压低了声音咬着牙狠狠的道:“好哇你,你不说这个我都忘了,就算之后你家的事情有可原,我不计较,那一开始呢?”
“你骗我!你这个大骗子!!!”她怒气冲冲的,黑黝黝的眼珠里仿佛盛着两团火焰,熊熊的燃烧了起来。
她扔下一句:“你休想我原谅你!”
然后就拂袖而去。
楼梯的木头地板被她踩得咚咚作响。
明程留在屋里叫苦不迭,这下好了,没求来原谅,反而更给自己追妻道路上搬了一块大石头。
虽然这块石头早晚要来,可是如果时间再晚点,她没那么生气了他再和她说这件事,说不得结果会好一丢丢。
监视器那头的导演等了老半天才看见房门打开,余舒曼一脸怒容的从屋里出来,想刚和人吵过架似的。
不由得心里一突,这不会真的打起来了然后余小姐宁死不屈?
真要是这样,那事情可就大发了。
他连忙背着人给明总打电话,然后小心翼翼的问:“老板,你和余小姐……谈崩了?”
明程愣了愣,然后虚心求教道:“……我单方面求原谅,她不答应,算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