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哦。”索性余舒曼原本也没想着他会同意,也就没失望了。
外头刮来一阵大风,天气预报说南海洋面上生成的台风不日将给容城带来影响,又要接连几天的疾风暴雨了。
她突然想到程明是京市来的,于是好奇道:“程先生,你以前见过台风么?”
京市地处北方内陆,沙尘暴和雾霾常见,但台风应当不多,至少余舒曼没听说过京市遭受台风侵袭的新闻。
容城倒是多见大风,“先是憋着雨,天阴沉沉的讨人厌,然后下雨,有时候一阵雨过了天就放晴,有时候连续好多天都阴天有雨,要是台风正面登陆了,就会听到外面呼呼呼的声音,花盆啦晾衣杆啦衣服啦吹得一地都是,厉害点的时候大树都吹倒,广告招牌哐哐往下掉,我念书的时候有一回,人家停在楼下的小汽车都叫大树和电线杆子压塌了。”
她以为程先生没见过呢,形容得那叫一个仔细,连她们晚上拖桌椅来堵门挡风都说了,“半夜停了电,我们就躲在各自的床上聊天,讲鬼故事,辅导员来巡查宿舍,把我隔壁床的姑娘都给吓哭了……”
那些都是学生时代的事了,后来同寝室的四个人,一个留校当辅导员,两个回了家乡考公务员进了宣传部门,只有她一个人还在娱乐圈摸爬滚打。
除了室友之外,她们那一届的校友也有发展地好的,但她不会来事儿,和人家也不认得,更别提人家肯提携她了。
明程一直静静的听着她说,等她说完了才道:“原来是这样的么?你不说我都不知道。”
“你果然没见过。”余舒曼觉得自己可太有先见之明了,登时就得意起来。
明程望着她,笑意从嘴角爬到了眼底。
他其实是见过的,还不止一次。去出差时到了沿海城市,夏日台风多发,他也遇到过,只记得几乎是在十秒钟左右,狂风大作,天空迅速的暗下来,地面上能吹动的东西都被风卷了起来,往一个方向呼啦啦的飞去。
然后,没有任何预兆的,倾盆大雨当头浇下,几秒钟之后就是一大片水帘。
紧接着狂风大雨混和着雷声在席卷整个天地,声音非常大,等到风雨都停了呢,城市就要迎来抢修抢险了。
他就只能待在酒店,有点无聊,但也无可奈何,总好过堵在机场只能焦急的等待。
可是余舒曼的体验是和他不一样的,那样的回忆里竟然生出了几分趣味,好似那不是一场自然灾害。
而是与故友之间为数不多的珍贵回忆。
他笑着看着她,“这次好像不在容城登陆?看来我是看不到了。”
“来了有什么好的,怪麻烦的。”余舒曼眨眨眼道。
哈,他还以为她说得这么起劲,是还想再见一次台风呢。
明程失笑,换了个话题,“你礼服和首饰准备好没有?”
余舒曼一愣,“以前就有,还能穿呢。”
明程看着她明显长长了的刘海,面色很复杂。
“你怎么能这样不争气?衣服首饰那都是女人家的战袍,是要上战场的,豪门宴会,谁会戴穿过时的衣饰?”他说着,狠狠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