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地牢,她每日陪朝晖郡主去一次,送饭送菜的,每去一次,被刑部勒索一千两银子也就算了,关键每次都被地牢里的老鼠攻击。
她才在地牢待多大一会儿,就受不了那些老鼠。
国公爷和夫人……
想到牢里的环境和国公爷憔悴不堪的样子,徐妈妈沉沉一叹。
“既是五殿下不肯帮忙,我们再另寻他路,您也别上火,国公爷不是说了吗,对他最大的帮助就是什么也别做,他都安排好了。”
朝晖郡主咬着唇,太过用力,在唇上咬出一个血印子。
“那是父亲为了安慰我,不愿我也被牵连进去,他哪能都安排好了,若当真是安排好了,母亲怎么会也被抓进去呢。”
说及此,朝晖郡主声音都在哽咽。
“不行,我必须得做点什么!”
蹭的,朝晖郡主站起身来。
好好地一个镇国公府,现在家破人散。
宫里最有权力和地位的太后娘娘,自从出事就彻底失联,她姐姐德妃更是指望不上。
除了她,还能有谁。
她不能再坐以待毙。
挽救镇国公府,这重担只有她能扛起。
捏着帕子,原地徘徊两圈,朝晖郡主道:“我要进宫。”
说完,抬脚就朝外走。
徐妈妈忙跟上,“可陛下的旨意,无召不得入宫啊”
朝晖郡主道:“管不了那么多了,何起恪被苏清杀了,何家人已经在上京的路上,要进宫向陛下讨一个说法,他们能进宫,我就能进!”
皇上当初可是下旨,何家无召不得入京。
如果何家不仅入京了还进了宫,那皇上凭什么只惩罚她。
她必须要进宫见到太后。
这么一想,朝晖郡主越发坚定了主意。
她及至宫门口的时候,何家人还未到,朝晖郡主便焦心焦肺的等在宫门口。
刑部大牢。
阴暗的地下牢房里,镇国公夫人和镇国公隔着一条过道两道牢门,相对而坐。
自从镇国公夫人进了牢房,隔壁的鸡叫声再也没有响起过,镇国公的精神好了许多。
“我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啊!”镇国公夫人发出绝望的叹息声。
她真的坚持不住了。
每日与老鼠为伴,不论是睡着还是醒着,总有老鼠在她身上跳来跳去。
宛若她的身体就是一个跳跳床一样。
有几次,她睡着的时候,甚至还在她脸上来回跳跃。
有一只老鼠,因为太小,几次三番差点掉了她嘴里。
……
再在这里住下去,她怕会疯了。
镇国公半阖着眼,压低声音道:“眼下,只要朝晖和太后娘娘不要擅自行动,应该很快了,那边,不会在真定拖太久的。”
“可陛下不是说,要拿你去做法来祭奠威远军的亡魂?”
镇国公吐了口气,“这些都无关紧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