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秦苏从屋里出来,看都没看容恒,只对王氏道“要不要把他的记忆也抹了?”
当着容恒的面,问的非常直白。
容恒……
王氏摇头,“不必了。”
“好。”
两人对话完毕,谁也没多看容恒一眼,转头,双双脚尖点地,直接从容恒面前飞出去了。
容恒再次震惊。
他岳母会武功?
还会的这么高级?!
长到十八岁的容恒,今天夜里经历了他十八年来最为刺激的一夜。
哪怕是日后的血腥夺宫,他能从容应对,都不得不感谢今夜的心路历程!
王氏和秦苏已经消失。
容恒怔怔立在院中,愣了片刻,转身回屋。
容恒回去的时候,福星正睡眼朦胧从屋里走出来,一眼看到容恒,打着瞌睡翻了个小白眼,“殿下您可真是精力旺盛,大半夜的不睡觉,遛弯呢?”
说完,福星与容恒擦肩而过,抬脚夸出门槛,回她自己屋了。
容恒差点石化在那里。
知道秦苏会抹掉苏清和福星的记忆,可……这也太快了吧!
难道就不需要卧床休养一下?!
福星一走,容恒立刻奔至苏清床榻前。
软塌上,苏清面色正常,睡得安稳。
这一觉睡醒,她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可……
握着苏清的手,容恒在软塌边坐下,凝着睡梦中的那张脸,双眸深邃。
到底是为什么!
王氏什么都不肯说,看似一脸风轻云淡浑不在意,可她从府邸急急赶来,却是穿了两只不一样的鞋,甚至裙衫的扣子都是错位的。
可见苏清的情况凶险。
这样凶险,王氏为什么一个字不肯透露给他?
是怕他靠不住?
可靠不住为何还要不停的催生,各种直白的迂回的花样催生。
夜深人静,听着苏清均匀的呼吸声,心头平静下来的容恒静静的坐在那,心头思绪万千。
静下来,容恒想到之前苏清含混不清的那句话放开我,不要……
谁抓住了她?不要什么?
苏清的噩梦,未必只是噩梦。
王氏和秦苏抹掉的,怕不是苏清对花雕的记忆,而是喝过花雕后脑子里惊悚的场面吧。
那场面,该是她十岁前的某一日所亲自经历的。
太过可怖,王氏让秦苏将其抹掉。
可这段记忆,却是能被花雕唤醒……
花雕,为什么是花雕,十岁前的苏清,她的记忆为何与花雕有关……
不知不觉,天边第一缕晨曦已经透出,一贯有早起打拳的苏清羽睫已经微颤。
容恒不敢再呆在苏清身边,忙起身回到自己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