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以歌只看了一眼就匆匆别过眼去,不忍再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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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手很谨慎,在现场,我们没有发现任何指纹,金丹小区内部没有设监控镜头,监控只在小区外的大街上有,来来回回那么多人,想从这一点上下手进行排查,无异于是大海捞针。”
“许望芝的身份背景,人际关系,我们已经调查过一遍,她是临市人,在南市读完大学后,就留在了南市工作,背景简单,经济状况虽不宽裕,却也没有欠债,与同事关系处得不错,没有发生过什么不可协调的矛盾,与前男友是大学同学,两人在毕业时已经和平分手,事发当天,此人正出差前往京市应酬,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屋内的陈设没有遭到破坏,经法医检查,死者未遭受性侵,除却曾被凶手过量吸入□□外,后脑上还有一肿块,应该是在与凶手推搡间造成的,以歌听见的声音,估计就是在这个时候发出的,还有一点。”宋锋把一张照片贴在白板上,“你们看这里。”
他拿笔指了指死者胸口的位置。
许望芝躺在冰冷的台面上,女人原本丰润的皮肤早已血色尽褪,只有那朵艳红的玫瑰,被人用防水的玫瑰绘在她的胸口,藤曼向里蜿蜒,显得格外惹眼。
宋锋直直地望向季铮:“很熟悉,对不对。”
有个坐在底下的小警察茫然地举手问道:“宋队,你们在说什么,什么……熟不熟悉的。”
宋锋恨铁不成钢地将手里的半截粉笔丢到他脑袋上,他沉沉地叹了口气:“那已经是五年前的事了。”
五年前,他还没有到南市任职,从警校毕业后就进了当地的警局,跟着恩师工作,一开始,他曾经抱怨过为什么每天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工作一点意思都没有,没想到后来,真让他遇上一件大案。
连续三名妙龄女子接连被谋杀,她们死状各异,唯一的相同之处就是,被人发现尸体时,身上总是少了一样器官,还有……胸前被画上的那朵妖娆至极的玫瑰花。
案件在当时引起了轩然大波,街道上的年轻姑娘们人人自危,每逢入夜,街道上的人比往常少了大半,警方上下都顶着巨大的压力,为此特别成立了专案组,也向局里申请了巨额的奖金,希望能有民众提供有用的线索。但由于彼时硬件设施的不到位,案件始终没有多大的进展,抓来抓去,小偷小摸的惯犯抓到不少,连环杀手的影子都没能抓到一个,经常听到线报急急忙忙赶过去,到最后却始终一无所获。
“头发,嘴唇,鼻子……好,现在轮到眼睛了。”宋锋目光灼灼,“老季,你说是不是当年那个人,现在又出来了。”
“不排除这个方向,但也不一定。”季铮谨慎道,“当年的案件闹得很大,标志性的玫瑰图案不只有警方的人知道,不是没有模仿作案的可能。”
“还有一点。”他的目光落在一张张的照片上,“你之前说,许望芝的经济状况并不宽裕?”
“对。”宋锋道,“许望芝的工资本就尔尔,她原先是和另一名室友合租的,据了解,那名室友在一个多月前退租了,许望芝目前独自承担房租,光这笔钱在她的工资里所占的份额就不少了。听她的同事说,她还另外在外边报了个什么培训班,希望提升自己,两相减下来,还要应付日常生活,一个月到头剩不了几个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