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冬露问。
“爸喝酒回来,又和妈在吵架。”冬骐语气有点燥,“烦死了。”
冬露皱了皱眉,“我知道了,你别管,离他们远点。”
她挂掉电话,走进小区,上楼到家门口,还没进去就听到黄建华的大嗓门在骂骂咧咧——
“儿子儿子!你就知道你儿子!露露就不是你生的了?臭娘们我告诉你,我女儿要是有什么闪失,我跟你没完,别以为会赚几个臭钱就了不起!”
冬芸冷冷一笑,“黄建华,你还真好意思说,整天游手好闲,像只蛆虫吸我的血,你见过哪个男人当得有你窝囊?如果不是我,孩子们早就喝西北风去了,还轮得到你在这儿说三道四?”
“呵!我窝囊,你就不下贱吗?天天不是加班就是出差,说的真好听,鬼知道是不是和野男人开房去……”
“啪——”
黄建华的骂声被响亮的巴掌声打断,冬芸语气冰冷彻骨:“刚刚的话有种你再说一遍。”
……
又开始了。
冬露有些疲惫地想,拿出钥匙开门进去。
冬芸的手还高高举在空中,表情冷若冰霜,黄建华站在她对面,右脸的巴掌印鲜红刺目,他明显是又喝多了,脸庞通红,衣冠不整,东倒西歪地站着。
冬露一进门就闻到了冲天酒气。
黄建华可能是被冬芸打懵了,酒醒了一点,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一阵青一阵白,也跟着抬了抬手,似乎想要还手,但始终没有打下去,就那样气呼呼地瞪着冬芸。
冬露知道他打不下去,这些年,即使是他们吵得最凶的时候,黄建华也不曾动过手。
一次也没有。
两人陷入僵持状态。
冬芸气得不轻,见到冬露回来,更没好脸色看,“你怎么才回来,买个生抽要三个小时?”
冬露抿了下嘴,“我还在外面逛了逛。”
冬芸还要说什么,被黄建华打断:“女儿好端端的回来了,你不庆幸她没事,怎么还说起她来了?她会这么晚出去,十有八九是被你气走的,亏你还有脸说她!”
两人说着说着又吵起来了。
冬露仿佛习以为常,表情都没变一下,越过他们回房间拿衣服去洗澡,洗完后出来,他们竟然还没歇战,嘴巴跟机关枪似的吵个没完。
冬露心里叹气,当没听到,穿着睡衣回房间,正要关门时,看到冬骐抱着他的小被子啪嗒啪嗒跑过来,眨巴着大眼睛仰视她:“姐,今晚我和你睡可以吗?”
冬露低头与他对视两秒,然后把门敞开了一点,说:“打地铺的话,可以。”
“这么冷的天你叫我打地铺?”冬骐不情不愿,“你也太不人道了吧。”
冬露关上门,“那就回自己房间睡席梦思去。”
“好嘛好嘛,打地铺就打地铺!”冬骐连忙挤了进去。
冬露在他进来后,将门上锁,把客厅的吵声隔在门外。
她从柜子里拿出一张凉席铺在地上,再垫了一层厚厚的毛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