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鹤荪掏出臂刀,嗤笑:“偷换主办方置办的东西,明二,你长本事了啊。”

暮色罩住了明越的面目,让她表情模糊,她将揉皱的玄蕴咒扔过来:“我倒是不想换,你自己看,不换行吗?”

纸团蹦跳过来。

李鹤荪将刀对准明越的方向,蹲下展开纸团。

玄蕴咒的痕迹陈旧,李鹤荪作为天选阁三代人,对符纸的眼光比明越还老道。

“是不是去年的符纸,鸟哥,你能看出来吗?”明越靠近。

“你当我眼睛是痕迹检验机器吗?”

“怎么,拉我过来是看爷爷家符纸质量好,做找补呢?”

李鹤荪冷笑,背后将旧符纸收好。

几年不见,李鹤荪桀骜性格不变,长高了很多,身高压明越一个170的高妹子大半头,他冷漠说话时,很能唬人。

明越一笑,“姥爷身体怎么样?”

李鹤荪翻白眼:“不见你和你哥这俩野种,他老人家身体倍儿棒。”

明越笑容不变:“你当时给我寄恐吓信,就是想拉我来执考,我不躲不避如约来了,鸟哥。”

李鹤荪冷声:“够看得起自己啊,想用我的‘老要求’来换‘新条件’?”

“你是只耗子吗?精得滴油?”

“如你暗示,主办方由于不知名原因,执考布置失当——如果做找补的话,你知道布下了多少阳符吗明越?”

“我凭什么帮着和你一起作符替换?”

“我没那么博爱,无非就是故人相见聊聊天,路过能找补多少就找补多少。”

明越耸肩:“不说假话。”

“我明知道你是我所有认识的人中,画符技术最好的。”

“鸟哥,希望你没有被帝大软趴趴的心战腐蚀。”

李鹤荪:“......”

李鹤荪被明晃晃的马屁拍的通身舒泰。

特别是这马屁来自于从小斗了好几年的明家表妹。

“你到底怎么想的?”他问道,收刀,拉着明越坐下。

“……”明越看他一眼,心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李鹤荪一直都是这副臭皮个性,没什么城府,眼皮子浅心挺实,特爱听好话,他和明越之间的默契和彼此了解程度,远胜于明越和君蔚然。

“鸟哥,我和你说实话。”

“这酆都城耍我。”

“我心里头感觉不详的很。”明越掏出张纸,画图。

李鹤荪蹙眉:“什么情况你遇到什么了吗?”

明越三两笔将在黑山山洞内看到的几幅重点石画画了出来,着重描绘了轮转王和轮回池的形象,问道:“你在姥爷家住的时间久,有在什么书里看到过这几个图样吗?”

李鹤荪大眼一扫,给出了出乎明越意料的回答:

“我还以为是什么。”

“这是第十殿阎王和他的法器吗。”

“你不知道?”

“我说,明业这几年都教你什么了啊,你连这个都认不出来?”

李鹤荪说话的语气极尽嘲讽。

明越看着他:“……这真的很常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