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苑苑等了一会儿,没等来拒绝,就当他默许了,于是轻轻拉起了他的衣袖。

疤痕已经很浅了,但依稀可以想象当年的伤口是多么狰狞,俞苑苑小心翼翼地竖着指尖,抚摸上了疤痕的尽头,然后沿着那道伤一路向前——

有点痒。

楚嘉年低头看着她,却只能看到她的发旋和小半张脸。

她的手指一点一点前进,楚嘉年突然感觉手臂传来的痒,随着她的手指,一寸一寸传进了心里。

直到一滴水珠突兀地滴在了那道伤疤上。

她……哭了?

楚嘉年保持着被她握住手腕的样子,歪头俯身,好奇地凑近俞苑苑:“你哭什么?”

他不问还好,一问俞苑苑的眼泪更多,她透过朦胧的泪眼,也不在乎自己哭起来丑不丑,抬起头凶巴巴地瞪他:“谁gān的!我……我去杀了他!”

“你以为你在召唤师峡谷吗?”楚嘉年啼笑皆非,他收回手,看着俞苑苑气鼓鼓的样子,一时觉得有趣,捏了捏她的脸:“别哭了,妆都花了。”

俞苑苑大惊失色,立马仰起头往回憋眼泪,一边在包里翻镜子:“花得严重吗?我还有救吗?”

……敢情他的手伤不如她的妆重要。

偏偏俞苑苑一边补妆,还一边继续红着眼圈瞪他:“楚经理,你到底怎么搞的?职业选手的手那么重要,你怎么不知道爱护的?”

真像兔子。

楚嘉年心底的几分郁气突然就散开了,他挑着眉:“怎么,高兴就叫我楚嘉年,在队里的时候跟着大家喊年哥,不高兴的时候就是楚经理,你这称呼变化倒是随心随意。”